她额头渗出汗水,回道:“是,我家小姐要我给殿下传话。”
就这样她被带到一处茶楼,自大门进,一直往里走,朝北的院子里有一座天然池塘,池水被旭日照耀,透出一种碧蓝色的光晕。
远处廊下坐着一个华服男子,衣冠齐整,姿容狂狷,一下让人从心底生出一股压迫感。
她上前行礼道:“见过殿下。”
凤西灼微微扭过头,凤眸随意一瞥,语气中夹杂着些许讶异。
“怎么是你?”
传话之人分明说的是,颜雪的婢女前来求见,不曾想来的竟是颜慈。
见颜慈还维持着躬身的姿势,他轻抬手臂道:“起来吧。”
她闻声而起,面容恭敬的回答凤西灼的问题“若不是假冒成三姐姐身边的人,我又怎么能见到殿下。事出有因,还请殿下切勿怪罪。”
这番说辞早在来见凤西灼的路上她就想好了。
这话倒是让凤西灼略有惭愧,他和颜慈算得上过命之交。在镇国寺上他孤身一人被慕吏围剿,连身边常侍奉他的奴婢都仓皇投降,颜慈却肯站在他身边,即使后来有出逃的机会,也依旧折回来。
此般心性,着实难得。
他开口道:“说罢,有何事相求?”
她神色诚恳极了:“回殿下,您之前跟我说,失忆一事可去找五华庵的李嫦寅。家里人也同意了此事,可是听说您下令封锁城门,不许进出。这不,趁着今日您出宫,特来求一个出城的令牌。”
凤西灼问:“你可知本宫为何封锁城门?”
她愣了下,她该说知道呢,还是不知道呢?
短暂纠结一番后,她决定做个诚实的人,如实回答道:“听说宫里丢了一位要紧人,封锁城门应该是想抓到他。”
凤西灼勾了勾嘴角,眉眼玩味道:“你可知是谁?”
她茫然的摇头道:“不知道。”
凤西灼沉思片刻,直言道:“她是后宫嫔妃,本宫在镇国寺遇害当晚,她便已经逃出皇宫,你说说,现在她可还在京都内?”
......好难回答的问题。
凤西灼身为太子管皇帝的女人作甚?手伸得也太长了。
这样发牢骚的话,她自然不敢说出来,只能在心底暗暗吐槽。
她摇头,重复着上一句话:“不知道。”
凤西灼不满这样的回答,似乎非得从颜慈嘴里问出个所以然才肯罢休。
“若要你推测呢?”
她......推测不出来啊,这是能推测的事情吗???
她深感无力,只得顺着凤西灼的心意,给了一个保准让他感到满意的答案。
“以殿下神通广大的能力,一定能将她捉拿归案的。”
果不其然,凤西灼赞同点头道:“不错,本宫也这么认为。”
.......
凤西灼从腰带扯下一枚玄色玉佩,递到她手中。
“这玉佩赏给你了,见此物如本宫亲临,今后你想去哪都不会有人拦着你。”
这倒是让她有些出乎意料。
看来拍马屁这一招在凤西灼身上极为有用。
要搁在颜齐身上,他只会认为她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真是身份不同,地位不同,造就格局不同。
她满是笑意道:“多谢殿下,日后殿下若有用得上我的地方,请尽管吩咐。只要是殿下嘱咐的事情,我定不会推辞的。”
凤西灼被眼前少女的笑容感染了,只见他微笑着望向她,扬着嗓音试探道:“这可是你说的,若哪天本宫身边缺个使唤丫头,你也不会拒绝?”
她的笑容僵在那,可很快,她反应迅速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