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溪亭陟李杳的其他类型小说《溪亭陟李杳的小说生子后,我死遁逃离他的视线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白鹤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抱紧了怀里的小包袱,霜袖躲在她怀里瑟瑟发抖。要是她现在外面,肯定会被这风吹走。天暗沉沉的,像是要下暴雨。李杳正在犹豫她要不要带伞的时候,溪亭陟忽然飞到了竹屋前。李杳看着他,正想说什么,她腾空而起,飞到溪亭陟怀里。她的腰被搂紧,头顶的男人低声道:“搂紧,我们要出去了。”李杳一听,立马抱紧溪亭陟的腰。腾空的感觉让她恨不得整个人都挂在溪亭陟身上。从高空坠落的感觉,她不想再尝试第二遍。李杳中途没有睁开眼睛,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回到地面上的。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和溪亭陟已经回到参商城的郊外了。李杳看见远处参商城的城门口,远远地就看见了租车行。她当时出城的牛车就是在那儿租的。李杳眨巴眨巴眼睛,她怀里还有一点银子,还能再租一次。溪亭陟牵着李杳的手...
《溪亭陟李杳的小说生子后,我死遁逃离他的视线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她抱紧了怀里的小包袱,霜袖躲在她怀里瑟瑟发抖。
要是她现在外面,肯定会被这风吹走。
天暗沉沉的,像是要下暴雨。
李杳正在犹豫她要不要带伞的时候,溪亭陟忽然飞到了竹屋前。
李杳看着他,正想说什么,她腾空而起,飞到溪亭陟怀里。
她的腰被搂紧,头顶的男人低声道:
“搂紧,我们要出去了。”
李杳一听,立马抱紧溪亭陟的腰。
腾空的感觉让她恨不得整个人都挂在溪亭陟身上。
从高空坠落的感觉,她不想再尝试第二遍。
李杳中途没有睁开眼睛,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回到地面上的。
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和溪亭陟已经回到参商城的郊外了。
李杳看见远处参商城的城门口,远远地就看见了租车行。
她当时出城的牛车就是在那儿租的。
李杳眨巴眨巴眼睛,她怀里还有一点银子,还能再租一次。
溪亭陟牵着李杳的手往城里走。
“天色渐晚,今晚先进城暂做休息。”
李杳找不出合适的理由拒绝,只能跟在溪亭陟身后,不情不愿地进城。
进城的时候,李杳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租车行的马车。
她想起她上次白白浪费的银子了。
进了城,街道上的人很多,人来人往中,李杳看见了许多捉妖师。
捉妖师与普通人是不一样的,大多数捉妖师身上穿得都是法衣,一眼就能看出来。
当然,也有普通人炫富穿法衣的,但那毕竟是少数。
李杳现在就成了少数中的一个人,她一个普通人,却穿着捉妖师的法衣。
看着从他们身边过路的捉妖师,李杳连忙松开了溪亭陟的手。
她怕又遇见像红衣女子一样的女疯子。
一言不合就拿她这种凡人的命开玩笑。
李杳只有一条命,实在经不起这么耗。
“怎么了?”
溪亭陟察觉到她的异样,低头看向她。
“没事,牵着手太热了,我这样跟着你就好。”
李杳的眼珠子乱转,四处在人群里扫荡,她真的怕这些人中恰好就有一个人喜欢溪亭陟,恰好那姑娘又比较偏激,恰好又比她强,拿捏她跟拿捏蚂蚁一样简单。
那李杳真的又要再次死翘翘了。
溪亭陟闻言,伸手在李杳额头上点了一下。
原本温热的灵力变得冰凉,注入李杳身体的一瞬间,驱散她身体的燥热和挤在人群里的闷热。
李杳抬眼看向他,溪亭陟道:
“现在还热吗?”
李杳怔愣着摇头,她没有想到她随口一说的话溪亭陟会放在心上,还会想办法替她解决问题。
霜袖说得对,溪亭陟是一个很好的人。
21.
溪亭陟带着李杳在客栈暂时住下,到了晚上的时候,穿着白色法衣的男人伸手揉了揉李杳的头发。
“我有事出去一趟,你先睡。”
李杳点头。
等溪亭陟走后,李杳才从床上翻身坐起。
把身上的法衣脱了,换上了自己以前的乞丐装。
乞丐装被她洗得很干净,除了破旧了一点,基本上和寻常贫苦人家的衣服没什么两样。
趴在窗台上的霜袖看着她的动作,甩了一下尾巴。
“你要跑?你男人刚给了你同心镯,你就要跑?”
“不跑留着给红衣姐姐消遣吗?”
李杳不知道红衣女子的身份,但是红衣女子是捉妖师,灵力看起来也高强,和溪亭陟的关系看起来也不错。
最重要的是她喜欢溪亭陟。
溪亭陟要死了。
被一只大妖捏碎内丹和心脏,生机已然断绝。
被送回来的时候,只凭借全身的修为还吊着一口气。
李杳站在人群后,看着以往温和有礼的谦谦君子被抬进溪亭府,听见全府的人都在低声哭泣。
这些漠视了她三年的人都在为溪亭陟真心哭泣。
她想,溪亭陟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不仅她喜欢他,这个府里所有的人都喜欢他。
可是这样的人却因为除妖要死了。
李杳回到院子,看着小院里四四方方的天空,想啊想,想了好久,终归抬脚朝主院走去。
她想啊,去救吧,去救溪亭陟吧,去用她的命换一个更好的人的命。
就当……
就当是给溪亭陟这三年有家不能回的赔偿吧。
溪亭的夫人看见她来的时候,这位远近闻名的女捉妖师,顿时泣不成声。
她不断给李杳说着对不起,说溪亭家对不起她。
李杳说,没关系,我不介意。
其实啊,她可介意了。
她介意这个家的人不理她,介意这些捉妖师看不起她,还介意没人和她说话。
更介意这些人限制她的自由,打着保护她的名义,把她关在小小的院子里。
李杳真的可介意可介意了。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她是远近闻名的捉妖师家族里唯一的寻常人,那些妖怪都要找她报仇的。
她的爹爹和叔叔,还有整个李家就是这样灭门的。
只是因为他们一个凡人家庭和捉妖师家族定亲了,所以大妖灭了她满门。
那时候李杳真的可恨可恨溪亭陟了,可是恨过之后还是爱。
爱溪亭陟的温柔,爱他的体贴,爱他这个人,爱关于溪亭陟的一切。
可是她的爱给溪亭陟造成了负担,因为娶了她,因为这个家有她,溪亭陟三年来归家的次数寥寥无几。
好几年前,李杳就后悔了。
她不该嫁给溪亭陟的。
不,不对,她不该爱上溪亭陟。
她就应该是一个人,哪怕亡命天涯也比被关在一个小小的院子里强。
溪亭夫人禀退了所有人,房间内只剩下了李杳和溪亭陟。
李杳站在床前,看着床上脸色苍白,但是依旧风光霁月的男人,李杳缓缓坐在地上,头靠在床沿。
她的眼睛看着溪亭陟的手,手指动了动,终归还是没有去碰。
抬眼看向溪亭陟的脸,她这个角度只能看见男人苍白的小半个下巴。
“溪亭公子,好久不见了。”
李杳一只手撑着自己的下巴,缓缓道:
“我其实好久好久以前就想给你写信,写信和你说,我们和离吧,可是信写好了我也不知道给谁,也不知道你在哪儿——”
“最后我只能烧给你了。”
“不过你好像没有收到我的信,所以一直没有回来,我等了很久很久。”
“原先我还担心你回来后会看不见你最喜欢的梨花,后来不用担心了,梨花直接没了,都变成了梨子,我还吃了两个,挺涩的,不太好吃。”
李杳看着床榻上昏迷不醒的人,勾起嘴角,小声道:
“溪亭公子,有一句话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想说了——”
“你长得真的很好看,也很好。”
比其他人好看百倍千倍万倍。
“不过就算你很好,下辈子我们还是不要见面了。”
李杳在她空荡荡的脑子搜刮了很久,觉得好像没什么可说的了。
她直起纤细的肩膀,缓缓从自己的胸膛里取出赤魂果。
这是李家和溪亭家共同的秘密。
李家的极少部分人生而带有赤魂果,他们不知道这个果子的由来,只知道这个果子可要肉白骨活死人。
李家先辈深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他们家族的捉妖师灵力低弱,到后面几代更是以凡人为主,根本无力自保。
于是李家先辈把这件告诉了赫赫有名的溪亭府寻求庇佑。
两族共同约定,每三代之内,必有一个溪亭府的人与李家联姻。
李杳和溪亭陟的婚约就是这么来的。
现在李杳是唯一的李家族人,是唯一一个可以救溪亭陟的人。
李杳看着赤魂果融入溪亭陟的身体,她笑了笑:
“溪亭公子,我死了以后,你可以回家了,这里没有你讨厌的人了。”
赤魂果一旦离体,人死魂消。
李杳觉得这样也挺好的,她和溪亭陟的缘分因赤魂果而起,也因赤魂果而消。
赤魂果离体后,李杳像一朵路边的小野花,被烈日暴晒之后快速枯萎。
李杳觉得她应该是不能死在溪亭陟旁边的,于是费力地撑起身子,缓缓往门外走。
打开房门,门外的妇人看着她。
李杳冲她点点头,什么也没说,但是她相信夫人能懂她的意思。
溪亭夫人眼里一喜,视线止不住往李杳身后看。
李杳从溪亭陟的院子里出来的时候,看见院子里围着乌泱泱的一大群人,她慢慢地穿过人群,沿着空荡的长廊走啊走啊,轻轻松松就走到了溪亭府的大门口。
没人盯着她了,也没人拦她。
她缓缓推开溪亭陟的大门
——她原以为门外是车水马龙,是行人摊贩,可是她却看见了一大片白。
好多人穿着白衣,好多人拿着白幡。
他们披麻戴孝,他们神情哀恸,一群人不约而同地在大门前保持静默。
李杳僵直在原地,她的眼睛一寸一寸扫过他们的脸,最后终于明白,这些人都是来给溪亭陟哀悼的。
他们也许蒙受溪亭陟的救命之恩,也许为溪亭陟的品行所感动。
——看,她救了一个多好的人,有这么多人关心他。
李杳缓缓穿过人群,没有阻拦她,也没有询问她——他们连哭声都很小,唯恐惊动了里面的亡灵。
那一段路,李杳走了好久好久,走了好久才穿出人群,朝着自己一直喜欢吃的馄饨摊走去。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来这里吃馄饨,她已经记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被限制自由的,也记不清她有多久没出门,没与人正常交流了。
她坐在小木桌前,对着摊贩主说:
“来一碗小馄饨。”
摊贩主说“好嘞”。
他已经不记得以前那个经常来这儿吃小馄饨的小姑娘了。
他端着馄饨走到李杳面前,把馄饨放在桌子上。
“您小心烫,慢点吃。”
李杳太久没与人交流,有些怯生生地掏出六个铜板递给摊贩主。
“谢谢。”
摊贩主接过,抬眼看向李杳:
“姑娘,我们这馄饨七个铜板了,你是以前的老顾客吧?看着有些眼熟,想必许久没来吃了,不知道这价钱涨了。”
李杳一愣,他还记得她?
随即她微窘道:“我只有六个铜板。”
“没关系,剩下那一文就当我请姑娘的,姑娘慢慢吃,我先去忙了。”
李杳看着摊贩主离开的背影,小声说了一声谢谢。
只有她自己听见了。
李杳看着阴气森森像鬼眼的眼睛,吓得后退一步,心脏紧绷到了极点。
李杳觉得,她以后再也无法直视霜袖的脸了。
因为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霜袖的脸上装了一双鬼眼的样子。
李杳看着停在原地的“霜袖”,吞了吞口水,装出一副平静的样子,刚想说“怎么停下了”,头顶就亮起了一阵光。
那是捉妖师的灵力发出的光。
李杳猛地看向灵力亮起的方向
——是她和溪亭陟住的客栈的方向。
头顶法阵因为灵力汇聚,李杳看清了法阵的痕迹和走向。
缚妖阵。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认出这个法阵,可是她就是知道这个法阵就是用来对付大妖的。
溪亭陟遇见大妖了。
可是怎么会呢?
大妖不是已经在她旁边吗?
李杳心中一寒,除非这城中的大妖不止一个。
李杳扭头看向旁边新换了一双眼睛的“霜袖”,僵硬地挤出一个微笑。
“客栈那边好像很热闹,要不我们一起去看看?”
现在的“霜袖”似乎很不爱说话,不像下午那个能自然流畅地接过李杳的话。
她紧盯着李杳,一张清秀地面上一根一根长出黑色的绒毛,直到布满全脸。
她长满绒毛的手伸向李杳的肚子。
“孩子……”
李杳吓得步步后退,可是这个妖怪一手抓着李杳的胳膊,李杳想退也退不了多远。
李杳另一只手死死捂着肚子,看着面前这个人的眼睛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这个人是冲着她的孩子来的。
子母妖子母妖。
李杳终于明白这个妖怪为什么会盯她上了,因为子母指的是怀孕的女子。
“等、等等……”
李杳害怕地牙齿都在打颤,她笑得比哭还难看。
她好不容易决定留下孩子了,好不容易决定带着孩子去柳州了,绝对不能死在这里。
“姐姐,我、我不好吃的,我的孩子也是,我们都不好吃……”
长满了黑色绒毛的妖怪不会眨眼,那双纯黑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李杳的肚子。
李杳听说鬼母也不会眨眼,不仅不会眨眼,连睡觉的时候也是睁着眼睛。
许是李杳的挣扎惹怒了面前的妖怪,妖怪看着李杳,伸手在李杳的额头前点了一下。
黑色的灵力钻入李杳的脑袋,李杳站在原地不能动了。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只长满了绒毛的手摁在她的小腹上。
李杳恐惧地嘴唇不断颤抖,一滴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滑下。
她怎么也没想到,她自己都没有忍心杀死的孩子要死在妖手里了。
34.
“放开她!”
一道女声突然出现在妖怪身后。
李杳抬眼,温热的眼泪终于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是霜袖!
是灵力很弱没什么用的霜袖来救她了!
李杳眨巴眨巴眼睛,动了动嘴唇,想说:霜袖,你来干什么?
来给她作伴吗。
可是这只妖怪似乎只喜欢怀孕的女子,你不行。
李杳想让她快走,可是她的嗓子被定住了,什么也说不出来。
鬼母看向霜袖,只是一抬手,一道灵力就向霜袖袭去。
霜袖灵力不高,只是险险避开了鬼母的攻击。
李杳看着霜袖恢复原形,变成了一只巴掌大的四脚蛇,一个猛冲跳到了鬼母身上。
四脚蛇在鬼母身上爬来爬去,蹿得很快。
鬼母放开李杳,伸手要去抓霜袖,在她松开李杳胳膊的一瞬间,霜袖一个飞跃跳到了李杳额头上。
10.
李杳觉得,这种事情男人主动和女人主动果然是不一样的。
她自己主动的时候还能颤抖着小腿站起来,溪亭陟主动的时候她只能垫着个蒲团乖巧地坐在竹楼前的台阶上和旁边的壁虎唠嗑。
壁虎就是那只女妖怪,被溪亭陟封了灵力,化成原形了。
化成原形了也不影响她和李杳唠嗑。
“昨天晚上那竹床响了一晚上,你跟我说他一般?”
李杳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你怎么还听人墙角呢?”
“我不仅听人墙角,我还听见你求着他慢点,后半夜一个劲儿地说‘歇歇’,不是我说,丑丫头,你体力不行啊。”
壁虎姑娘指导道:
“作为捉妖师的伴侣,你这体力腰力和大腿力量必须得跟上,不然像你这样干一晚上休息三天,是个男人你都留不住,更别说长那么好看的捉妖师了。”
李杳摆烂道:
“那我能怎么办?我是个凡人,筋脉都堵死了,也不能修炼,体力自然比不上捉妖师。”
而且李杳觉得,溪亭陟不会是重欲的人。
她干一晚上的活儿应该能休息大半个月。
两年的时间也就是几十次而已,李杳觉得自己应该应付的来。
李杳想得挺好的,睡几十次然后出秘境,出了秘境她就离溪亭陟远远的。
她真怕再遇见一个和红衣姑娘一样女疯子,一言不合就要她这种凡人的命。
凡人的命在捉妖师眼里不值钱,但是在李杳心里,凡人的命也是命。
李杳想想,还是觉得自己赚了。
哪怕自己因为溪亭陟死过,也差点因为他再死一次,但是能睡到美男子,李杳还是觉得挺划算的。
毕竟心上人是真的睡到了,而她只是差点死了。
要是旁边的壁虎姑娘知道李杳的想法,高低得骂她一句色欲熏心。
李杳和壁虎姑娘在门口坐了很久,也唠了很久。
壁虎姑娘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霜袖”。
李杳问她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壁虎姑娘——现在叫霜袖了,霜袖说:
“妖的名字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觉得好听就取了呗,妖又不像你们人,名字还能给予父母给你们的期望。”
李杳仰着头,“嗐,人也是一样,有些名字好听就取了,根本没有实际什么意义。”
就比如她的名字。
一个杳无音讯的“杳”,这名儿听着也不好听,也没啥意义,她也不知道她那儿死去的爹为什么要给她取这个名字。
“喂,李杳。”
霜袖看向她,“你一个凡人,为什么是一个捉妖师的伴侣啊?你不怕妖怪因为他报复你吗?”
“不怕。”李杳高深莫测道,“遇见妖怪了我有杀手锏。”
“什么杀手锏?你被我掐住的时候怎么不使呢?”
“我使了。”
霜袖:“你使哪儿了?”
“我说了我只是他的丫鬟,谁知道你丧心病狂,连个丫鬟也要杀。”
下一次她不说是丫鬟了,她就说她不认识溪亭陟。
李杳的杀手锏就是撇清关系——当然这一招不一定都管用,比如她用了两次,两次都差点死了。
这没什么用的杀手锏,用起来李杳自己都觉得鸡肋,但是又不得不用。
她总不能对那些女疯子说:“对,我就是溪亭陟的夫人,是他的正宫夫人,只要有我在一日,尔等终归是妾”吧。
她怀疑她这样说了会死得更快。
霜袖本来都要发飙了,老娘哪里丧心病狂了。
但是壁虎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远远地看见了拎着鱼朝竹屋走来的捉妖师。
她溜了。
跟着凡人聊聊天还可以,但是在捉妖师面前,她也就只硬气了那么一天。
李杳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摸着下巴。
“你说我下次说我是他小姨,那些喜欢他的姑娘会不会信?”
要是信了,总不能还杀她了吧。
“信什么?”
李杳一抬头,眼睛被定在了那条鱼上。
“信不信我能一口吃下这条鱼。”
饿得前心贴后背的李杳好像看见了红烧鱼,酸菜鱼,香辣烤鱼,清蒸鱼。
李杳死盯着那条破鱼,压根没看见拎着鱼的心上人眼睛浅浅地弯了一下,等她抬起头的时候,溪亭陟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
“屋子里的厨具还不齐全,我给你做清蒸鱼如何?”
李杳点头。
吃什么都无所谓,主要先让她填饱肚子。
一开始李杳吃着溪亭陟做的饭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直到后面李杳才觉得她何德何能让溪亭陟给她做饭。
这不是耽误他修炼吗?
耽误他修炼就是耽误她出去,耽误她出去就是耽误她追寻自由啊!
于是李杳说什么也不让溪亭陟进厨房里,她不仅不让溪亭陟进厨房,连屋子的打扫工作——这还是可以帮忙的,毕竟打扫屋子在他们捉妖师眼里就是一个术法的事。
李杳开始自己做饭以后,除了晚上以外的绝大部时间都在竹屋外面活动,每次出门,她都会带上霜袖。
她们两个呢,一个被关在溪亭府四四方方的小院子太久,一个被困在秘境太久,两个人都想与人多说说话。
简言之,两个话痨子。
霜袖趴在李杳的肩膀上,圆溜溜的壁虎眼看了一眼李杳脖子上赤裸裸的红痕,又了一眼没心没肺,还在摘野果子的李杳。
“你不是说出秘境以后就要跟溪亭陟一刀两断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吗?”
李杳摘了两个野果子放进篮子里。
“是啊。”
“是个屁啊是!现在你每天晚上和他厮混在一起,哪有一点出去后要跟他分开的样子?”
霜袖道:“李杳,你要想清楚了,他是捉妖师,不说站在他身边的有多少同道中人,就拿他做的事情来说,那些妖精肯定会报复你的。”
“你又无力自保,还是趁早与他划清界限的好。”
“哎哎哎,能不能说好听一点,那不是厮混,那是帮他修炼。”
李杳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虽然第二天起来她还是会腰酸背疼,但是只要溪亭陟能快点修炼,快点带她们出去,那又有什么关系。
而且她觉得溪亭陟这几次的状态很不一样了,那些从她身上游走又重新回到溪亭陟身上灵力似乎更凝实了。
她有预感,溪亭陟很有可能在三个月以内就会突破元婴。
7.
李杳抱着自己的膝盖蹲在溪亭陟旁边,听见旁边男人的呼吸越来越轻,越来缓,好像就要随着风消失了一样。
她扭头看了一眼男人肩膀上的伤口,锁链完完全全洞穿了他的肩胛骨,没有止血,也没有上药,这样下去,男人迟早会死。
李杳叹了一口气。
李杳想算了算了,不就辛苦一点,她忍忍就是了。
而且再不抓紧时间,等人死了,她就只能奸尸了。
——那她可真变态。
“来吧,争取一次成功!”
李杳给自己打气。
溪亭陟缓缓睁开眼,他刚睁开眼,眼睛就被白布蒙上了。
他沉默片刻,“可以不蒙眼睛吗?”
李杳选择性耳聋,当作没听见这个问题。
她脱下裤子,在扒溪亭陟裤腰带的时候,声音小小道:
“待会你能不能不要变大?”
她觉得有点费劲。
溪亭陟沉默,如实道:“我无法控制。”
李杳“哦”了一声,有些沮丧。
第一次的时候,李杳兴致冲冲地去碰爆破符。
没有反应。
她说:“还差点。”
第二次的时候,李杳胸有成竹地碰爆破符。
没有反应。
她疑惑:“还差点?”
第三次的时候,李杳信心十足地去碰爆破符。
没有反应。
她:“还差点?!”
李杳傻了,扭头去看溪亭陟。
“这符……”
她本来想问这符是不是坏了,结果看见坐着的人时候她傻在原地。
只见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的溪亭公子脸颊微红,发丝凌乱,抿着唇,蒙着眼,像是被糟践了一样。
李·采花贼·杳:“……”
她现在这么生龙活虎是不是不太对劲啊?
话本里不一般都说女子那什么后都很虚弱吗?
怎么虚的是男的啊?
那一瞬间,巨大的心虚吞没李杳,她小声道:
“还来吗?”
她本来想说你看起来不太行了,但是话到嘴边,变成了:
“符纸还差一点。”
溪亭陟沉默片刻,“来。”
李杳觉得自己就跟那地里耕种的牛一样,累死累活,找不到生活的奔头。
到最后,她累极了,面对面坐在溪亭陟腿上,人瘫了。
李杳头靠在溪亭陟的胸膛上,好像听见男人的心跳声。
砰砰砰!
跳得很快,也很响。
她本来在想,溪亭陟也在紧张么,结果发现是自己的心跳声。
跟打鼓一样,心怕别人听不着。
李杳听着自己的心跳声,仰着头看着被蒙着眼睛的人。
带了一丝血色,红得像石榴的嘴唇吸引了李杳的注意力。
怎么办。
好想亲。
李杳是个怂蛋,要是放平常她肯定不敢亲上去,但是双修过后,心里总有一股声音在蛊惑她,蛊惑她亲上去。
李杳缓缓抬起头,缓缓向石榴靠近。
她好渴
好想吃石榴。
坐着的溪亭陟察觉到了不对,原本靠在他胸膛里的姑娘缓缓起身了,他的手下意识想去扶她的腰。
手还没有动,他的唇上多了一抹冰凉。
溪亭陟被发带蒙着的眼睛微微睁大,李杳不仅亲了他,还是抱着他的脖子亲的,一时间他不知道是该躲开还是就这样让她亲。
李·大黄丫头·杳唇贴着溪亭陟的唇,她心里却没有什么绮念。
只是有人告诉她,她应该这么做,这么做了之后,她要——
御灵诀,破!
溪亭陟的灵力以一种泄洪的速度传入李杳体内,李杳抬起头,看向贴在铁链上的爆破符。
“御灵诀,破!”
巨大的爆破声震彻山谷,惊起一阵飞鸟。
铁链断裂,溪亭陟缓缓将自己从铁链中挣脱出来。
他取下脸上的发带,看着躺在地上已经昏迷的李杳,从纳戒里取出一件法衣,盖在衣衫不整的姑娘身上。
他召唤出剑,抱着李杳缓缓向山洞上方飞去。
刚飞到平地上,剑身开始抖动,溪亭陟抱着李杳跌落在草地上。
他伤得太重,灵力又几乎被李杳吸取一空,能召唤出挽月将两人带上来就已经是奇迹了。
李杳是被雨淋醒的,细雨撒在她脸上,冰凉地她打了一个寒颤。
她坐起身,看着周围的森林和草坪,她看向旁边黑黝黝的洞口,惊喜道:“我们出来了!溪亭陟,你看……”
看见倒在草地上的溪亭陟时,李杳傻了。
这是……精尽人亡了?
亡这么快?
吸取人家灵力的李杳格外心虚,她果断把自己凌乱不堪衣服穿戴整齐。
做好了一个预备跑的姿势后才弯腰去探溪亭陟的鼻息。
——要是这人死了,她拔腿就跑。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感受到指尖微弱的气流后,李杳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
不幸中的万幸,还活着。
下一秒,李杳扇了自己一巴掌。
你探他鼻息干什么。
知道他还活着你不就得必须带他走了,好歹是个救命恩人(拖油大瓶子)。
你当他死了自己跑不好吗?
李杳纠结了半晌,真的很想拔腿就走。
过去的三年还有被人从半空中扔下来的恐惧,让李杳形成了条件反射
——看见溪亭陟就反射性想逃。
半晌后,她认命一样把溪亭陟扶起来,她絮絮叨叨道:
“各位爱慕关心喜欢他的姐姐妹妹婶婶们,你们讲点道理,我今天真的没有故意接近他,也没有想要占他夫人的身份,我这是非自愿救他”
“——非自愿救他懂吧,要是不救,各位就只能去阎王殿找他成亲了。阎王殿那地儿,女鬼多,他指不定就让哪个女鬼霍霍了……”
李杳觉得自己也算是身残志坚了,明明腿中间疼的要命,两只小腿也打颤,可是她还得拖个大男人一起走。
这天底下就没有比她更苦命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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