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实在冷,我便忍不住同你抢了被褥。又听你哭得难受,想要安抚,这才会抱着你。我发誓,绝对没有做出半分越矩的行为。”
没有半分越矩的行为。
现在这样暧昧的姿势,还叫没有半分越矩?那请问什么才叫越矩。
沈知意羞耻到恨不得立刻原地消失。
她慌乱的从他身上爬下来,老老实实躺回自己的位置,扯过被褥将自己裹得密不透风。
经过这么一闹,李煦已经没了睡意。他翻身下榻,完全不避讳沈知意更衣,收拾妥当后走到屏风外等待。
沈知意掀开被褥一角偷看他,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清醒冷静,不要再去想刚才那些乱七八糟的。
闹腾一会儿,天光已经大亮。
彻夜未归,父亲该担心死了。
沈知意不敢多耽搁,匆匆下榻穿好衣裳,与李煦一同出了房间。
房门打开,迎面撞上一位不速之客。
两人的表情同时僵住。
门口乌压压地围满了十余人,赵衍立于首,眼睛死死盯着一同从屋内走出的两人,旋即又朝屋内瞥了一眼。
当看见那张拥挤的床榻和那一床被褥,赵衍的脸色瞬间沉下,狭长的丹凤眼眯起,咬牙低声骂道: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同床共枕,沈知意,你可真下贱!”
沈知意的视线对上赵衍,五指向掌心一点点收拢,用力到发白。
她眼中的赵衍满腹才华、气度不凡,不曾想这种刺耳的辱骂竟会从他的嘴里说出。
从前的她,当真是被鬼迷了眼,猪油蒙了心。
想到沈、李两家蒙上的冤屈,一股子怒火陡然从沈知意的胸口窜起。
正要辩驳,一道蓝色身影突然横在身前,将她完全护在身后。
“殿下天皇贵胄,是齐国未来的君王,应当谨言慎行,这等粗鄙言辞若是传出去,有损的,只会是殿下的名声。”
“李煦,你又算什么东西,竟敢教训起孤来!”
“李煦不过是善意提醒,殿下何必动怒。”
赵衍本就窝着一肚子火,无故受了顿教训,脸色更加难看。
“好你个李煦,见到孤不行礼,这就是你们将军府的规矩教养么!”
提及将军府,少年眼神一凛,接着轻嗤了声,懒懒开口:“李煦见过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万福金安。”
说话滴水不漏,态度毫无半分尊卑,根本不将赵衍放在眼里。个子又比赵衍高了半个脑袋,低睨的眼神看他,轻蔑狂傲至极。
赵衍被气得嘴角直抽抽,反观李煦,淡淡勾了勾唇,从容淡定地问:
“李煦倒是好奇,这一大清早的,殿下不在东宫用早膳,为何会出现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