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大牛李涛的其他类型小说《大牛李涛的小说她们绽放在晨晓中小说阅读》,由网络作家“秋梨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相逢不语,一朵芙蓉著秋雨。——纳兰性德雨季的时候,二大妈总是一改素常的慈祥,拿出家姐的架势警告林叔,山路湿滑,可别净想着上山下坝,找不完的矿。或许年龄大了,更珍视手足情分。林叔也会听二大妈的话,在清迈闲适的待上一段时间。老三在清迈有个租车店。一天,我和他正在店里喝茶闲聊。一个男人走了进来,他四下打量着老三的店。从嘴里挤出两个字:租车?男人身高1米八左右,长相帅气,穿着讲究,手上还戴着一块劳力士金表,整个人透着一股玩世不恭的傲气。他说“租车”,用的是带着台湾腔的普通话。老三听不懂,我临时成了翻译。老三骂了句脏话,门口牌子不是写着,没长眼睛?我说,是的,这里是租车行,可以租车。我要租保时捷。男人依旧一脸傲气。老三知道他要租保时捷,嗤之以...
《大牛李涛的小说她们绽放在晨晓中小说阅读》精彩片段
相逢不语,一朵芙蓉著秋雨。
——纳兰性德
雨季的时候,二大妈总是一改素常的慈祥,拿出家姐的架势警告林叔,山路湿滑,可别净想着上山下坝,找不完的矿。
或许年龄大了,更珍视手足情分。林叔也会听二大妈的话,在清迈闲适的待上一段时间。
老三在清迈有个租车店。
一天,我和他正在店里喝茶闲聊。
一个男人走了进来,他四下打量着老三的店。从嘴里挤出两个字:租车?
男人身高1米八左右,长相帅气,穿着讲究,手上还戴着一块劳力士金表,整个人透着一股玩世不恭的傲气。
他说“租车”,用的是带着台湾腔的普通话。
老三听不懂,我临时成了翻译。
老三骂了句脏话,门口牌子不是写着,没长眼睛?
我说,是的,这里是租车行,可以租车。
我要租保时捷。男人依旧一脸傲气。
老三知道他要租保时捷,嗤之以鼻。
怎么,他是不想活了?在这里开保时捷,是想出门就被绑架要赎金吗?真是个不着调的大傻叉,告诉他没有。这样的顾客老三很少会迎合。
知道没有后,男人说,我开车最低配置是保时捷,其他车不习惯,你们租车行连这个车都没有,还开什么店。
男人语气里满是嘲讽。
老三也是有脾气的,他但凡能听懂男人的话,估计这小子早就被打趴下了。
我们说话的间隙,一阵清脆的风铃声响起。店门口一个女子用手轻轻抚摸门上挂的的风铃,伴着这悦耳的声音女子走了进来。
我才发现,原来老三店门上,一直挂着一串风铃。
老三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女子,我也把目光投向她。
女子身材高挑,皮肤白静,披着一头乌黑的长发,不施粉黛却明艳动人。她双手合十,微笑着和我们打招呼。
男人咳嗽一声,别看了,是我女朋友。
我和老三才尴尬的回过神来,任何一个凡人,特别是男人,在看到美人时能不多看几眼。食色人生,饮食男女不足为过。
老三也改变了态度,告诉他,要保时捷是吧,我们可以给从曼谷调来,等两天就能到。如果等不了,我们这还有一辆顶配的雷克萨斯570也不错。
男人想了一下,那就雷克萨斯,租10天。
老三让男人把钱付了就可以开走,一天700人民币。
男人觉得开车太累了,他也不熟路,让老三给找个司机开车。
老三说,我们没有提供司机这个服务,不过可以给你临时安排一个,只是司机钱你得单独支付。
男人没有任何犹豫的答应了,立马把钱给了老三。
老三转头对我说,你给这小子当司机吧,你和他们沟通没问题,不仅可以出去玩,还顺便把钱赚了。
我欣然同意,接着问男人这几天的路线计划。
男人说,明天他们想去曼心罗转转。其他地方还没想好,到时候再说。
曼心罗,听到这个名字老三和我都十分惊讶。
那地方,近几年很不太平,当地人不喜欢外来游客。一般人轻易是不会去那里的。
我们都很好奇,男人为什么想去那个地方。
男人倒也坦率,理由简单,想去看看坤沙的老家。
老三把钱还给男人,这个生意他不做了,让他拿着钱走人。
男人不走,也不拿钱,他坚持说已经收了钱,就不能反悔。
尽管他俩语言不通,却不妨碍争执。
我告诉老三,没事,去就去吧,我也去看看。
和男人约好,明天早上我去酒店接他们。
男人挥挥手,女人跟在他身后走了。离开时,女子依然不忘和我们双手合十告别。
我注意到,当男人和我们在说话的时候,女人一直就安静的看着门上的风铃,没有说过一句话。
这让我想到纳兰性德在《减字木兰花·相逢不语》里那句:相逢不语,一朵芙蓉著秋雨。
以至现在,每当我想起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挥之不去的唯有她,沉默不语,像一朵芙蓉在秋雨里轻颤、摇曳。
他们走后,老三感叹:如此漂亮的女子,怎么就找了那样一个不着调的男人,可惜,甚是可惜。
出发前,老三拿给我一个包,包里装着一把手枪。
放好了,遇到危险保命用。我知道老三不担心我的安全,当然我那个时候早已有了泰国持枪证,是可以合法持枪的。
第二天早上我到酒店接他们。
打了男人电话,还没起床,我只好在大堂等着,从9点等到12点多,酒店摆的那几盘水果都快被我吃完了,我甚至感觉大堂经理随时准备把我轰出去。
他们终于起床下楼了。
男人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他的表情甚至像在告诉我:他是雇主我是雇员听他的,仅此而已。我等了那么久没有一丝抱歉。
女子依然微笑着和我问好,那微笑里透着不好意思。
她用轻柔的声音说,让你久等了,请问怎么称呼你。
我想任何人听到这甜柔的声音,大概都不忍心去责怪她如何了。
我说,不碍事,叫我阿涛就可以。
她依然微笑着说,你好涛哥,我叫林惠珍来自台湾省,他叫……
这个叫林惠珍的姑娘,还没说完,男人便抢过话,耀辉,我年纪比你大叫我辉哥。
我心想还辉哥,我叫你大爷。
惠珍无奈的笑笑。
先去吃饭吧,去曼星罗的路不好走,得抓紧时间。我催促耀辉。
我带他们随便吃了点手抓饭,就匆匆赶路。
在车上,男人一会嫌音乐不好听,一会嫌车里空间太小,一会又拿出他的雪茄在车里抽起来。
要不是想着他给的钱足够多,我还真不愿意服侍这大爷。
惠珍倒是很安静,她就看看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偶尔附和着耀辉说几句话。
遇到难走的路她也会提醒我,开车小心点。
林叔说他要和长清师傅叙叙旧,让老三我俩自己逛逛。
长清师傅对身旁的小和尚说:“带他们去后院看看,红十字会在后院还做了个人道主义项目。”
我和老三在两个小和尚的引领下来到后院,后院很开阔,有几栋建成住房样子的建筑。我们走到最大一栋建筑前,一楼门开着,里面空调开着,地上铺着很多凉席,有些人躺在凉子上看电视。
两个小和尚小声的和我们说,住在后院的都是艾滋病人,门口的柜子里有手套,口罩,消毒液,我们可以戴上再进去。
说完两个小和尚走了,我和老三探着头往里面望了望。这时一个穿着白大褂的黄头发蓝眼睛的外国女人看到了我们,她便微笑着朝我们走来。
走到我们面前她用泰语说:“你们好我叫艾琳,你们是来寺庙的香客?”她的声音温柔而亲切。
我和老三有些局促地点点头。
她似乎看出了我们的紧张,接着说道:“别害怕,与艾滋病正常接触是不会被传染的,可以进来看看。”
我们犹豫了一下,还是戴上手套和口罩,跟着她走进了房间。
里面的人们看到我们,有的微微点头示意,有的则继续专注地看着电视。
艾琳向我们介绍着这里的情况,她说她和红十字会,一直在努力为这些艾滋病人提供更好的生活条件和医疗照顾。
我看着那些躺在凉席上的病人,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同情,也有怜悯。
老三则好奇地四处张望着。
从房间里出来,艾琳问我:“你不是泰国人?”
我说:“我叫阿涛我是中国人。”
艾琳说:“我们这里也有两个中国小伙子,他们现在在院子休息你要不要去打招呼?”我点点头,为了表示对他们的尊重我把口罩和手套收了起来。
外面院子很开阔,有休息的凉亭。我看到两个年轻小伙子坐在凉亭里休息。
我们走到他们身边,我用普通话话和他们问好。
其中一个小伙子看上去身体还好,看不出生病的样子,另一个就很虚弱,半闭着眼睛休息。
那身体不错的那个小伙子微笑着回应了我的问候。
他问我:“你也是中国人?”
我说:“是的,我叫阿涛老家云南的。”
我们简单地聊了几句,他告诉我说:“我叫阿明,他叫大力,我们都是成都的。你别看大力仙子很瘦弱,之前他可是健身教练,身体很壮实。”
听我们在闲聊,那个叫大力的虚弱小伙子,虽然半闭着眼睛,但也努力地微微点了点头。
我坐在他们旁边,静静地陪着他们,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想让他们感受到有人在关心着他们。
过了一会儿,阿明突然感慨地说:“以前总觉得生活有很多不如意,现在才知道,能健康地活着就是最大的幸福。”
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想开点一个人一个活法,现在就好好养身体。”
阿明接着说:“我们来这里快一年了,这一年没有亲人、朋友和我们联系过,当然我们也不想去打扰别人。”
我问阿明:“你们还想回去吗?”
听我这样说大力也睁开了眼睛,他眼睛看着远方,有气无力的说:“还回得去吗?”
阿明叹了口气,指着在寺庙半坡上的一座塔说:“那里也许就是我们最终的家。”
“悔不当初不又有什么办法,只能怪自己这叫自作自受。我们现在这样,就算回去周围的人谁敢和我们在一起,父母家人也跟着受罪。当时知道我和大力都患病了,想着找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了此残生,在网上知道这个地方我们就一起来了。不会回去了,也回不去了。”
我也不知道怎样安慰他们,这时艾琳说带我们去大力指的那座塔看看。
和大力和阿明告别时我拿出一些钱给他们,我说:“他乡遇故人,没什么好留念的,这点钱你们留着想吃什么买一点。”他们一再推辞最后我还是把钱放下,大步往前走了。
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我唯有祝福他们少受一点病痛折磨。
来到半坡上那座塔,里面有一尊释迦摩尼塑像,塔里密密麻麻堆满了骨灰盒。
艾琳告诉我们:“这里的病人,基本都是发病中晚期来到寺庙,没有家人朋友会关心他们死活,他们去世后都会被火化放在塔里,我们这样做是对逝者最后的尊重,让他们不至于尸体腐烂没人管。”
我很好奇一个英国女人怎么会想到来到这里做慈善,我问艾琳:“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艾琳轻轻一笑,回答道:“因为每个人都值得被关爱,不是吗?”
艾琳接着说:“在英国时我和我老公一起打拼有自己的公司,事业做得很好。只到有一次我发生了很严重的车祸,当我被送到医院时,我身体动弹不了也说不了话,但我的意识却无比清醒。似乎我的灵魂已经到了天上,隐约中感觉有人要将我推入黑暗,我清楚一旦我被推入黑暗我就会死亡。我拼命的挣扎,意识在呼喊,我一直行善做好事,为什么现在就让我去死?我想不通。”
“似乎有人听到我的呼喊,隐约中一个声音说:你做的每一件你认为的好事,都是有目的的。”
“我一下忽然明白,之前我给慈善组织捐款捐物,都是想着这样做了,能让我的事业、家人越来越好。换句话说我舍出的,我希望它以另外一种方式回馈我。”
“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我知道我马上就要掉进黑暗里了,我拼命用意识说: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不求回报做好事。”
“那个声音似乎感知到了我的意识,它说:记住你说的。”
“等我再次醒来,我已经做完手术脱离了危险。”
“出院后,我把工作安排好,因为我是学医的,我的公司也是做医疗相关业务,所以我想在疾病健康方面真正给别人提供一些帮助。我联系了红十字会,最后和他们一起来到泰国,做这个人道主义项目。给这些病人提供一些关爱,让他们走得体面点。我来到这里,同红十字会的志愿者一起给他们提供尽可能的帮助。”
“这一次,我是发自内心不求回报的帮助他们,给他们提供免费医疗、食宿,以此来减轻他们的痛苦,送他们走完人生最后一程。为此我还专门学了泰语,方便和他们沟通。”
听艾琳说完,我和老三对她满是敬佩。
林叔打来电话,我们要回去了,和艾琳道别,这一天的经历也算光怪陆离,心情也是复杂多样。
滚滚红尘,人生九相,大千世界,终究是尘归尘,土归土。
于我,童年缺失父爱,家庭贫困,十几岁背井离乡,到现在还在颠沛流离,形单影只,我又何时看过幸福的模样?
我瞟了一眼耀辉说,幸福就是他能有你这样的恋人。
惠珍嘴角露出一抹浅笑,转瞬即逝。
去过台湾省吗?她问我。
我摇摇头。
以后有机会可以去逛逛,换我给你当向导。
给你说说我的故事吧,从没和任何人提起过,也是怕害被人知道笑话:
我出生在台湾省新竹市一个靠海的小渔村,父亲以打渔为生。
儿时的记忆里,父亲总是带着一身海的气息回到家中,他那宽阔的怀抱和爽朗的笑声是我童年最初的记忆。
每次出海回来,他总会带回一些新奇的小玩意儿给我,哪怕只是一枚漂亮的贝壳。
在我五岁那年,父亲如往常一样出海打渔,然而这一次,他却再也没有回来。
母亲一个人养我,很是辛苦。两年后,她带着我嫁给了另一个男人——我的继父。
继父是个被酒精控制的恶魔,他每次喝醉后,那狰狞的面容就像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他那蒲扇般的大手,带着令人恐惧的力量,无情地落在母亲和我的身上。
母亲的哀嚎、我的哭喊声交织在一起,在那狭小的屋子里回荡,可他却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每一下都像是重重的锤子,砸在我们本就破碎不堪的生活上。
那些拳脚如同冰冷的雨点,密密麻麻地落下,在母亲的身体上留下淤青和伤痛,也在我的心里划下了一道道深深的、难以愈合的伤口。
等我稍微在长大一点,实在看不得妈妈被打。
我让她带我逃跑,逃出去离开这个男人。妈妈不走,她说,她忍着这些,就是为了让我能有一个家,有睡觉的床,有口饭吃。
我当时想,妈妈不走,那我走,我走了妈妈就再也不用为了我挨打。
于是,我就偷偷离开了那个家,一路流浪,饥一顿饱一顿,乞讨生活。
后来流浪到了高雄,被警察发现送到了福利院。在福利院,能吃上饱饭了,也有学上。
可是,没有人关心你快不快乐,开不开心。
日子就这样过着,等我上国中的时候,认识了高中部的阿辉,他是校篮球队队长,人长得高大帅气,篮球打得很好是很多女孩子追求的对象。
我那时候就是一只丑小鸭,不爱说话,性格内向,总躲在一个角落,远远地看阿辉打球。
一次我被班里那群女同学,围在墙角打,打我是她们的习惯和日常。
有时因为被班里哪个男生多看了一眼,有时因为我长得比班里女生高挑,而更多的时候不需要理由,也没有理由。我反抗过,哭过,告诉过老师,可换来的只有变本加厉的欺凌。
无父无母,谁会为一个孤儿挺身而出,安慰她保护她?但那天,阿辉挡在了我前面,他呵斥着打我的女同学,告诉她们,我是他女朋友,以后谁再敢欺负我,他就双倍奉还。
那些女生落荒而逃。我蜷缩在墙角,被揪散的头发,扯破的衣服,瑟瑟发抖。
阿辉说,以后她们再欺负你,你来篮球场找我,我保护你。你也别害怕,我是担心我走后她们继续欺负你,才说你是我女朋友的,我不会对你怎样。
那天之后,阿辉总把我带在身旁,不让任何人再欺负我。
林叔的探矿技术,在东南亚是很有名气的。
从一个矿山到另一个矿山,除非他想休息,不然总有跑不完的矿山。
有一年,我们受大其力一个华人老板的邀请,帮他看一个矿山。
我们来到大其力,就住在矿厂上。
一天早上,我和林叔还在睡觉,外面说话的吵闹声吵醒了我们。
林叔让我去外面看看怎么回事。
我出门,远远就看到守门的那两个保安,在打一个提着蛇皮口袋的男人。
我跑过去制止了保安,我问他们怎么回事。
保安说,这个男人看着不像好人,像个四号客(方言指吸毒的人),来偷厂里的东西。
我说:“就算来偷东西也不能随便打人呀。”当时保安让男人跪在地上。
男人对我说:“我没偷东西,也不是四号客,我只是捡垃圾路过的。”
男人看上去40多50岁左右,长相清瘦,满脸的皱纹如刀刻般深邃,眼神里透着无尽的疲惫和沧桑,仿佛经历了几个世纪的苦难,身体也微微佝偻,身上穿着一件破旧的衬衣,但是衣服洗得很干净。
我把男人扶起来说:“叔,别跪着你先起来。”
男人起身,打开他的蛇皮口袋说:“你们看嘛,我真的没有拿你们的东西,我只是路过,门都没进来,这些是我捡的垃圾。
我看到袋子里有几个塑料瓶,还有一点废铁,男人说的是实话。
两个保安翻看了一下他的袋子,一句道歉的话也没和男人说,还警告他,以后不准再来矿厂周围。
那一刻,我深有感触,什么叫苦难人为难更苦的人。
我对男人说:“我房间里有些饮料瓶,你和我去拿。”
男人害怕保安,不敢跟我走。
我让保安散了说:“不用怕,我是技术人员,保安不敢对你怎么样。”
听我这样说,他才放心的和我进来。
林叔此时也起床了,他打量了一下男人,问我怎么回事。
我把事情经过告诉了林叔,林叔没说什么。
我让他进房间来拿,男人看了看林叔,给他鞠了一躬说:“我就在门口等着吧。”
我把饮料瓶全都拿给了他,又拿给他一袋面包。
他把瓶子放在蛇皮口袋,没有接我给的面包。
我怕保安又为难他,一直把他送到矿厂外。我再次把面包递给他,他看到四下无人才接过去。
他很感激的和我说:“老板,谢谢你,今天如果没有你,我就摊上事了。”
我说:“都是小事,你别客气,我也不是老板,你叫我阿涛就可以了。以后你隔几天就来找我,我把瓶子都留给你。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
男人说:“我姓张,今年40多岁了。”
我说:“那就叫你张哥。”
“张哥,你不上班吗?早上就出来做事情。”我不想说捡垃圾,怕伤他自尊。
张哥说:“我上班的,先来捡捡又去。”
交谈了几句,他就走了。
那天后,我一直留意着却再没见张哥来过。
直到有一天,我和保安开车下山买东西,回来的路上我才又看到了他。
张哥当时挑着两个蛇皮口袋,手里拿着夹子在路上翻找垃圾。
我让保安把车停下,喊他:“张哥,张哥。”
他闻声看向我。
我说:“你怎么一直不来找我,我攒了好些瓶子留着给你呢,你过来和我坐车上矿山拿。”
张哥看了看保安说:“不怕了,我挑着东西不方便,你先去着我随后就到。”
我和张哥说话的时候,一个7、8岁的小男孩走了过来。男孩手里拿着一个塑料袋,袋子里装着几个空瓶子。
他问张哥:“爸爸,你知道这个人呀?
张哥对男孩说:“快叫叔叔。”
男孩害羞的叫了我一声,我从车里拿了一点牛奶,缅甸芙蓉糕递给男孩。
男孩不敢接,眼睛看着张哥。
张哥说:“你想吃就拿着,要谢谢叔叔。”
男孩才敢拿了。
张哥坚持不和我们坐车去矿山,我只好先走。
过了很久张哥才来到,但他没进来,而是带着那个小男孩在大门口站着,我让他直接进来。
我把瓶子全部放在他的蛇皮口袋,又拿了两件我的衣服给他。
张哥不停的感谢我,还让他的儿子给我鞠了个躬。
他们走后,林叔和我说:“阿涛,这里是大其力,弱肉强食的地方,在你不够强大的时候,你的同情心拯救不了太多的苦难甚至同情心还会害了你。”
我知道林叔绝对不是没有共情力,二大妈曾告诉我,林叔每年都会给慈善机构捐钱,也帮助过很多人,但他从不在外提起。他总是提醒我,是怕初来乍到的我受到伤害。
我说:“我看到张哥第一眼,我就想起我的母亲,想到她在菜市场捡玉米,想到被别人欺负她默默地哭泣。所以,我没办法对旁人的苦难熟视无睹,他们身上总有我曾经生活的影子。”
自那以后,林叔再也没说过任何。
老三是性情中人,嫉恶如仇,善恶分明,他一拍桌子:“我操他×,这个仇我和你一起报。报仇简单,搞情报,买家伙,开干。”
我望着老三:“就这些?”
老三骂骂咧咧地说:“要多复杂,报仇就这样,哪天去你和我说一声我安排好我的事情。”
我说:“好,你等我消息。”
第二天,林叔吃完早点我才告诉他,阿楞被人杀害了。
林叔说:“帕敢矿山那个小伙子?”
我把收到的消息告诉了林叔。
我跪下给林叔磕了个头。
我问他,如果今后我做错了事情你会怪我吗?
林叔意味深长的看着我说:“你17岁就跟着我出来,这么多年和我走南闯北,我教你巡山看矿,我知你父亲走得早,便帮你当儿子言传身教,给你树立坦荡,踏实,正气的榜样。这几年下来我知道,没看错人,你配当我的徒弟。
但凡今后你闯了祸,能帮你担多少绝不推脱,担不了的哪怕你被枪毙,我活着一天,逢年过节汤饭都要给你献一碗。”
他说完我眼睛湿润了。
我告诉他:“我想先回去一趟。”
林叔说:“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我说:“明天。”
林叔说:“你收拾收拾,有什么需要的和我说。”
二大妈知道我要离开,让人去买了米粉,第二天亲自下厨给我做了我最爱吃的红烧牛肉米粉早点。
吃了早点,林叔把我叫到房里,拿给我2万人民币现金,他说:“阿涛,我特意换了点现金给你,省得路上麻烦,回去后有任何需要给我打电话。”
临别前我又给林叔和二大妈磕了头。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但在东南亚地区因为信奉佛教的关系,对别人表示感谢的最高礼仪很多时候就是磕头。
二大妈拉着我的手说:“去吧孩子,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很多事情只有年轻时的一腔热血才能不问结果,勇敢无畏。”
告别了他们我离开了清迈,我要先回家一趟去看看我的母亲。
我没有告诉母亲我要回家,母亲见到我一脸的惊讶和开心。
我和母亲说:“妈,你去找人来,家里的房子重新盖。”
母亲喜出望外,这个破旧的房子伴随了母亲太久太久,而能盖一所新房子是母亲这辈子最大的心愿。
这几年跟着林叔,爬山进箐,勘测绘图,在矿山上打拼,林叔待我不薄,分红奖金从不克扣半分,我攒了一点小钱。
我把盖房子的钱拿给母亲,母亲高兴得像个孩子,忙前忙后的张罗着盖房子的事情。
而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我给岩吞打了电话。
岩吞是我初到南掸邦林叔家,认识的第一个朋友,我帮他挡过枪。
本来只想着,等我过去少不了要麻烦他,当他知道我要为阿楞报仇后,他没有任何犹豫的要陪我一起去。
他说,我欠你一个人情这次还你,再带上我兄弟,人多力量大,我们快去快回。
我很感激,在成人的世界里依然有这样几个出生入死的兄弟,我这辈子值了。
我们几个合计好,老三从湄公河坐船,从打洛口岸进来和我,我们俩再去木姐同岩吞和哥昂汇合。
先到木姐打听清楚,阿楞遇害的事情,找到杀害他的人,再做打算。
那几天我就在家里和母亲一起忙盖房子的事情,顺便等着老三过来。
可那天老三过关进来后,我打他电话怎么也打不通。
后来终于打通他的电话,问他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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