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王承恩朱宁衍的其他类型小说《开局救魏忠贤,我要做宫斗冠军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晕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说完后,就在方正化的护卫下,转身离开了奉天殿。群臣见皇上已经走了,也都不再逗留,正欲各自散去,就见一名内侍脚步匆匆的来到了奉天殿。在所有朝臣注视的目光中,这名内侍径直来到了英国公张维贤的跟前。“国公爷,皇爷请您去一趟乾清宫。”内侍靠近张维贤的耳边,低声说了一句。张维贤的眼睛猛地一亮。自陛下登基以来,从未单独召见过自己,看来皇上还没有忘了自己这个老臣。张维贤对内侍道了声谢,目送其离开,对那些勋贵递过去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径直去往乾清宫的方向。和这些武勋们相比,那些文官可就没有那么淡定了。首辅黄立极,被皇帝以一种近乎羞辱的方式赶出朝堂。内阁所有人,一个不落的被人弹劾,皇上竟然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还有最蹊跷的一点,那就是弹劾内阁的人,竟然...
《开局救魏忠贤,我要做宫斗冠军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说完后,就在方正化的护卫下,转身离开了奉天殿。
群臣见皇上已经走了,也都不再逗留,正欲各自散去,就见一名内侍脚步匆匆的来到了奉天殿。
在所有朝臣注视的目光中,这名内侍径直来到了英国公张维贤的跟前。
“国公爷,皇爷请您去一趟乾清宫。”
内侍靠近张维贤的耳边,低声说了一句。
张维贤的眼睛猛地一亮。
自陛下登基以来,从未单独召见过自己,看来皇上还没有忘了自己这个老臣。
张维贤对内侍道了声谢,目送其离开,对那些勋贵递过去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径直去往乾清宫的方向。
和这些武勋们相比,那些文官可就没有那么淡定了。
首辅黄立极,被皇帝以一种近乎羞辱的方式赶出朝堂。
内阁所有人,一个不落的被人弹劾,皇上竟然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
还有最蹊跷的一点,那就是弹劾内阁的人,竟然是施鳯来的人,这件事可就有意思了。
这里面最高兴的,自然是东林一党。
之前的时候,他们想要弹劾内阁,被皇上压了下去。
没想到,这次阉党内部竟然自相残杀起来,许多人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弹冠相庆了。
乾清宫,东暖阁。
已经换上一身便服的朱由检,正喝着周皇后亲手熬制的参汤。
张维贤进入暖阁后,正欲大礼参拜,就听朱由检说道:“免了,赐座。”
“老臣多谢陛下!”
张维贤很是感激的拱手道。
毕竟年纪大了,跪下都爬不起来的年纪,皇上体恤他,他自然感激不已。
朱由检对这位老臣,大明勋贵之首也很是尊敬。
无论是自己倒霉皇兄天启,还是自己,能够顺利继位,都多亏了眼前这位老臣。
他的孙子也随着历史上的一根绳儿,为大明殉国,一家九代国公,真正做到了与国同休。
朱由检放下手里的参汤,擦了擦嘴,这才对张维贤说道:“卿之祖河间王,随成祖皇帝靖难,战死沙场,定兴郡王(张辅)也随英庙役于土木堡。”
“卿在皇兄和朕这里,也是功莫大焉,英国公一系可以说是一门忠烈。”
“皇上谬赞了,张家承成祖皇帝看重,这才得以享尽世间荣华,自当誓死捍卫大明,捍卫皇家。”
张维贤见皇帝没有忘记自家的功绩,心里也很是高兴。
朱由检摆了摆手,开始说起正事:“英国公一系世掌京营戎政,卿能否告诉朕,现在京营究竟是什么情况?”
听朱由检提起京营,张维贤的脸色立时变得尴尬起来。
现在的京营,早已经不是永乐时期的三大营了。
当初的五军营、三千营,加上神机营,是当时地球上最强大的军队。
现在的三大营?
唉!不说也罢。
张维贤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小心翼翼说道:“回陛下,京营眼下有兵额十七万,五军营人数最多,有大约九万人。”
“三千营现有在册兵丁三万人,神机营现有在册兵丁五万。”
朱由检没有接话,就是静静等着张维贤接着说下去。
后者的喉结有些紧张的动了动,看了眼面无表情的朱由检,接着说道:“陛下,京营自神宗皇帝后,战力就每况愈下,时至今日已经……已经难……难堪一用。”
说道最后,张维贤直接跪在了地上。
朱由检也没有阻止,而是问道:“原因呢?当年鼎盛至极的京营三大营,为什么会成为现在这个样子?”
方正化见状,上前“砰”的一脚,将之又踹出去了。
“我C……”
朱由检好悬没毁了自己的帝王形象。
见方正化还想追出去,忙是出言阻止道:“老方,自己人。”
曹化淳这个时候也站起来了,怒声道:“哪个狗……”
“滚进来!”
骂人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就听见了自己主子的声音,忙是臊眉耷眼的走进了暖阁。
“奴……奴婢……曹……曹化淳见过皇爷!”
曹化淳眼含热泪,激动的大礼参拜道。
“行了!”
“你也是朕潜邸的老人儿,少在朕面前卖乖!”
朱由检没好气的说道。
曹化淳闻言满是擦干了眼泪,恢复了正常。
他也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让陛下知道自己的赤胆忠心就够了。
朱由检端起茶盏,轻抿一口,这才说道:“这次朕召你回京,是有件事要安排给你。”
“请皇爷吩咐,奴婢一定竭尽全力!”
曹化淳当即把自己的胸脯拍的啪啪响。
别看人家是个宦官,但也是习武之人,一身武力或许不如方正化,但想来也应该相差不大。
朱由检瞪了他一眼,接着说道:“御马监掌印的位置,朕就交给你了,帮朕训练出一支能打硬仗的腾骧四卫,能做到吗?”
这个时候的皇帝禁卫,还不是几年后的勇卫营,而且朱由检暂时也没有改组的打算。
曹化淳闻言,顿时愣在了那里。
他原本还以为,自己这次进京,自家皇爷顶多也就安排一个少监,或者是监军呢。
没想到,最后竟然将御马监,这个权势仅次于司礼监的衙门给了自己。
短暂的震惊过后,曹化淳直接跪倒在地,恭敬道:“请皇爷放心,奴婢一定为皇爷操练出一支强军!”
“腾骧四卫对朕来说,就是汉武的羽林,唐宗的玄甲,你莫要让朕失望!”
朱由检再次郑重的对其交代了一句,也表明了自己对腾骧四卫的看重。
曹化淳再次俯首。
“好了,起来吧。”
曹化淳起身后,朱由检接着问道:“你打算如何做?”
前者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回道:“秉皇爷看,奴婢想着,首先就是要裁汰掉四卫的老弱,然后在整个京营招募能战、敢战之士。”
曹化淳说完后,朱由检微微颔首,又补充道:“也可以派人前往九边和辽东,招募从蒙古和建奴那里逃回来的壮士。”
“另外,御马监再从辽东和九边招募那些明军遗孤,以其为根本组建幼军。”
对治军,朱由检是标准的门外汉。
但这并不妨碍他知道汉朝的羽林军,以及明初的上直卫是如何组建的。
曹化淳听后,也是连连点头。
说完腾骧四卫的事,朱由检趁着喝茶的功夫,整理了一番自己的思绪,接着说道:“关于朝廷派驻到各地的监军,你也要重新梳理一遍。”
“但凡不通军事,又贪婪无度之人,一律召回,朕不希望有外行指挥内行的事情发生。”
“但凡有哪一场战争,是因为监军的问题败北,朕就找你!”
朱由检语气严厉的对曹化淳发出了警告。
后者心里也是一凛,忙是说道:“奴婢一定好好甄别,不负皇爷所托。”
“好,那朕就不留你了。”
“奴婢告退。”
……
是夜。
黄立极的府邸。
“老爷,施鳯来施大人府上送来了拜帖。”
管家拿着一张名刺,来到书房,对黄立极躬身道。
后者抬起头,脸上没有丝毫的意外,对管家吩咐道:“请施大人国府吧。”
半个时辰后,一顶青色小轿来到了黄府的门前。
没错,这个李若琏就是朱由检心仪的锦衣卫指挥使。
对一个从后世而来的人来说,朱由检不知道谁忠谁奸,也不知道谁的能力更强,只能是通过自己那有限的历史知识,来提拔任命一批忠于自己,忠于大明的官员。
而这些历史上用自己的生命,证明过自己的人,就是最好的选择。
朱由检的话说完后,李若琏本人直接愣在了那里。
自己现在只是一名武举人,竟是直接被皇帝册封成了锦衣卫指挥佥事?
尤其是其中还有一句“堂上官”,这是什么意思,不就是让自己执掌锦衣卫吗?
要知道,这所谓的堂上官,一般都是指某个衙门的一把手。
朱由检见李若琏不接旨,佯怒道:“怎么?你李若琏看不上这个官职?还是说不屑做朕的传奉官?”
“学生不敢!学生接旨,谢陛下隆恩!”
李若琏闻言,被吓了一跳,忙是叩首谢恩。
朱由检满意的点头道:“现在锦衣卫群龙无首,你要立即上任,接管锦衣卫,裁汰老弱,招募良家子,重现天子亲军的荣耀!”
“学……臣遵旨!”
“嗯,朕这里还有些事情要交代给你,侯国兴、霍维华、陈德润,此三人府邸已经被封锁,着锦衣卫对其抄家,家人全部押入诏狱,审问定罪。”
朱由检再次对李若琏吩咐道。
这三个人被抓捕后,魏忠贤曾经想要请旨抄家,却被朱由检拒绝,现在正好拿来给试试李若琏的成色。
“臣,锦衣卫指挥佥事李若琏接旨。”
李若琏再次俯首行礼。
朱由检满意的点了点头,继而对方正化吩咐道:“老方,去司礼监,让王体乾即刻拟旨、用印,你带着李卿前去赴任。”
“奴婢遵旨。”
答应一声后,方正化带着李若琏离开了暖阁。
等两人走后,王承恩有些担忧的对朱由检问道:“皇爷,锦衣卫指挥佥事乃是正四品武官,不经内阁,不经兵部,只用中旨,会不会有麻烦?”
朱由检眉头一挑道:“朕和宪宗皇帝比如何?”
“这……”
王承恩一时之间竟是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那是你祖宗,你让我怎么评价?
朱由检却是接着说道:“宪宗他老人家是大明皇帝,朕也是大明皇帝,他可以大量任用传奉官,朕为什么不可以?”
没错,朱由检这是打算效仿明宪宗朱见深了。
这绝对是一位被严重低估了的皇帝。
从自己的老爹大明战神那里,接过一个烂摊子,短短几年的时间就能够拨乱反正。
在位期间,不断地对外用兵,北击蒙古、收复河套、成化犁廷,最后驾崩的时候,还留下了大量的银子,这位有些缺乏母爱的皇帝,绝对是一个明君。
而他最喜欢的就是启用传奉官,据传,整个成化一朝,共任命了大约五千人左右的传奉官。
王承恩听朱由检这有些不讲理的话,也是不知该怎么劝谏了,只得退下。
朱由检也没有理会他,而是顺手抄起题本看了起来,只是越来,他的眉头就皱的越深。
……
再说另一边,拿到圣旨后,李若琏和方正化就联袂出了紫禁城。
“李兄,我看你兴致不高呀,怎么?真不愿意做这个锦衣卫指挥佥事?”
方正化见李若琏苦着一张脸,顿时有些不高兴的问道。
皇上亲自召见你,还直接封你做了锦衣卫堂上官,可以说是恩宠有加,你就是这幅表情?
李若琏闻言,忙是说道:“方公公误会了,李某只是……只是对陛下安排的差事没有头绪。”
他可愿意得罪这些没卵子的宦官,万一在皇上面前歪歪嘴,自己就要倒大霉。
方正化听他这么说,脸上的神情也变得柔和起来。
笑着说道:“锦衣卫乃是天子亲军,你又是陛下钦命的指挥佥事,谁敢不听你的号令,直接开格了就是。”
“然后率人去抄了那三家,进宫缴旨就是了。”
方正化说完这些,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到自己这边,又压低了声音说道:“李兄,你可知道,陛下刚才说得那三家,魏公公曾经也想要亲自带人抄家,却被皇上拒绝了。”
说到这里,方正化没有继续下去。
李若琏却是听明白了,毕竟也是官宦之家出身,略一沉吟后,眼神坚定的说道:“李某定不会让陛下失望。”
说完后,李若琏又郑重的对方正化施礼道:“李某多谢方公公指点!”
方正化见他这么机敏,也是嘴角上扬。
他之所以将这些事告诉李若琏,就是想要在这位新贵面前卖个好,现在看来效果不错。
方正化伸出双手,把李若琏扶起来后,笑道:“你我兄弟都是皇上拣拔起来的,日后定当守望相助才是,李兄觉得呢?”
“那是自然!”
李若琏心里跟明镜似的,当即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两人说话的功夫,就已经来到了北镇抚司。
抬头看了眼高大的门楣,李若琏不由皱了一下眉头。
他们家是文官家庭,虽然他自幼习武,但对臭名昭著的锦衣卫,还是发自心底的抵触。
方正化却是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变化,翻身下马后,在几名东厂番子的簇拥下,来到门口值守的锦衣校尉面前,面无表情道:“咱家有陛下旨意,速去请诸位大人前来。”
锦衣校尉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即转身进了北镇抚司衙门。
李若琏此时也已经来到了门前,负手而立,等着锦衣卫诸官出来迎接。
自己现在是陛下钦命的锦衣卫指挥佥事,而且还要越过骆养性这位指挥同知,执掌锦衣卫,那就必须要震慑住这帮老油子。
很快,一大帮锦衣卫中高级官员,就在一名身着飞鱼服的武官带领下,快速的迎了出来。
“下官锦衣卫指挥同知骆养性,恭迎天使!”
为首之人正是被朱由检不喜骆养性。
方正化看了他一眼,笑着对众人说道:“诸位大人免礼,陛下有旨意,咱们还是先进去吧。”
说着,也不理会骆养性等人,对李若琏使了个眼色,两人就直接进了北镇抚司大门。
“皇后,朕这也是逼不得已,你也莫要伤心了。”
毕竟是自己的结发之妻,朱由检还是做不到铁石心肠。
周皇后也知道了,自己兄长被绞首的消息,此时已经哭成了泪人。
听见朱由检这么说,顿时也是升起了无尽的怒火。
“信王!你无非就是拿我的家人作伐子,杀给那些人看,朝中贪腐的人那么多,你怎么就只盯着我家的人?”
“那些驸马、侯爷、伯爷哪个不是家财万贯,你怎么就非得拿我周家的人作伐子?”
周皇后披散着头发,状若疯癫,大声对朱由检质问道。
后者的脸色也变得不好看起来,阴沉着脸说道:“皇后,你僭越了!”
“这是国事,后宫不得干政,这是我大明祖训!”
“莫要说是外戚,就是朕的那些叔伯兄弟,但有不法事,朕都决不轻饶!”
说完后,朱由检—挥衣袖,径直转身离去。
就在—只脚刚要踏出房门的时候,他又猛地转身道:“朕可以给周家—些补偿,但朕希望皇后莫要自误!”
看着朱由检远去的背影,周皇后瘫倒在地,大声嚎哭起来。
当晚,周府就传出了国丈暴毙的消息。
在京的官员和士绅商贾们,在听到这个消息后,皆是吓出了—身冷汗。
翌日。
朱由检刚刚来到暖阁,就收到了司礼监递过来的好大—摞奏折。
随意翻看后,朱由检的脸上就露出了—丝冷笑。
“哼!现在知道怕了,想要辞官?”
将手中的奏折随手—扔,朱由检转头对方正化问道:“张家口那边有没有最新奏报?”
后者摇头道:“回陛下,没有最新奏报。”
朱由检微微颔首,没有奏报就是好事。
自己现在还没有做好应对宣大的准备,能拖—天是—天。
右手食指不断在桌案上敲击,半晌后,朱由检猛的睁开眼睛,开口说道:“请施阁老。”
“是,皇爷。”
稍顷,施鳯来就来到了暖阁。
“臣,施鳯来恭请圣安。”
“免礼,赐座。”
—名内侍搬过来—个锦墩,施鳯来—脸感激的坐下后,静静的等着朱由检先开口。
“这是魏忠贤昨日上的六百里加急,卿先看看,看完说说朕该如何处置。”
朱由检说着,将魏忠贤的那份奏疏,递给了方正化。
从对方手里接过奏疏,只是—打眼,施鳯来的瞳孔就是—缩。
半晌后,他缓缓合上奏疏,开口道:“陛下,既然宣大大部分官员都牵涉其中,那朝廷就要早做准备了。”
朱由检则是开口道:“朕已经命石柱总兵秦良玉,率—万两千白杆兵进驻张家口,以作威慑。”
“宣府现有两万余兵丁,想来应该不会出现大问题。”
朱由检的话说完后,施鳯来有些意外的看了他—眼,长嘘—口气道:“那就好,那就好。”
“朝廷只需下旨山陕,命其密切注意蒙古动向即可。”
朱由检看了他—眼,问道:“你认为谁接手宣大比较合适?”
“伏维陛下圣裁。”
到底是榜眼出身,单单这眼力劲,—般人就比不上。
朱由检对此很是满意。
他不需要张居正那样强势的阁臣,他需要的是万安、刘吉那样的纸糊阁老。
不过,对于宣大总督的人选,朱由检还真没有合适的人。
他所知道的那些历史名人,要么资历太浅,难以服众,要么就是实在离不开。
所以他才想问问施鳯来的意见。
“卿但讲无妨,朕会酌情考虑的。”
或许是听出了朱由检语气中的真诚,石施鳯来略—沉吟道:“陛下,臣以为魏云中可以接任宣大总督。”
朱由检和王承恩的对话,一字不落的落在魏忠贤的耳中。
后者心中一凛,已然明白这位小皇帝的意思,脚下的步伐不由加快了几分。
朱由检这时候又故意装作不悦的问道:“你怎么还没走?”
“奴婢……奴婢马上就走。”
魏忠贤忙是回道。
朱由检挥了挥手,没有再搭理他,而是在桌案上接着书写起来。
现在魏忠贤这个黑手套已经就位,那接下来就要想办法搞钱了。
大明亡就亡在财政上,朝廷收不上来钱粮,国库空空如也,皇帝的內帑(tang三声)也没有银子。
没有银子,拿什么赈济灾民?
没有银子,拿什么犒赏三军?
没有银子,拿什么给百官发放俸禄?
没有银子,拿什么养活那些亲戚?
嗯?
那些亲戚就算了吧,等有合适的机会,一定先把那些朱家的本家给收拾了。
现在最紧要的就是要搞到钱,关键是从哪里搞钱。
前世作为一个一事无成的社畜,朱由检此时也毫无头绪。
看着魏忠贤离去的方向 ,朱由检的眼睛忽然一亮,旋即又有些懊悔起来。
这九千岁有钱呀,刚才就应该让他把那十级车金银财宝交出来。
失策!失策!大大的失策!
就在朱由检懊悔不已的时候,魏忠贤也已经出了紫禁城。
正在宫外等候的许显纯、李朝钦等人见到魏忠贤,忙是迎了上来。
“干爹!如何?”
许显纯有些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
要知道,他们现在可是和魏忠贤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跑不了你,也跑不了我。
魏忠贤环视一眼围在自己身边的几人,清了清嗓子道:“此乃宫门前,聚在这里成何体统?”
说完,也不理会众人,径直走向了自己的车架。
只是, 他的一只脚刚刚踏上车架,就看见了停在那里十几辆大车。
回头看了眼宫城的方向, 魏忠贤一咬牙转头对王体乾说道:“老王,咱家这些东西,就由你押解到內帑吧。”
闻言,不只是王体乾,就是许显纯和李朝钦等人也都是一脸的震惊。
这可都是金银珠宝,加起来足足有数十万两,就这么交出去了?
魏忠贤看了几人一眼,语气幽幽的说道:“银子重要还是命重要?”
此话一出,几人皆是瞬间醒悟过来。
“好了,去办吧。”
魏忠贤虽是满心不舍,但还是对王体乾说道。
等王体乾带着十几辆大车走后,魏忠贤又对李朝钦吩咐道:“去东厂,召集人手前往侯府。”
他嘴里的侯府不是哪位侯爷的府邸,而是客氏在京里的府邸。
皇帝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自己要是再装傻,那就该自己去伺候先帝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前往侯府,一路上自然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不过有皇帝作为靠山的魏忠贤,根本就不在乎。
此时的他,又恢复了当初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权阉威势。
一行人来到京城一处占地极广的宅院前,看着眼前宽广的门楣,魏忠贤转头对手下一名番子吩咐道:“叫门。”
客氏的儿子侯国兴此时正在家中,听闻魏忠贤来了,心里也是大惊。
不过,他还是亲自迎了出来。
“厂公大人,您……您不是……?”
看到来人真是魏忠贤,侯国兴先是震惊,接着又是大喜。
自己的母亲虽是天启皇帝的乳母,先帝在位时也是极尽荣宠,但现在新皇继位,他们一家也是惶惶不可终日。
毕竟,他们母子做的那些事,足够抄家灭族了。
现在自家的盟友魏忠贤竟是回京了,想必自己一家应该也没有危险了。
魏忠贤不想和一个将死之人多说,脸色有些阴沉的问道:“夫人是否在府里?”
“在,在,厂公请入府,下官这就着人通知母亲。”
一行人在侯国兴的引领下,来到了侯府的后宅。
魏忠贤对众人摆手道:“你们就留在这里,咱家去见见夫人。”
进入后院正堂,只见一名身材丰腴,身着薄纱的娇媚妇人,正笑靥如花的横躺在罗汉床上。
此人正是天启皇帝的乳母,奉圣夫人客印月,据说和天启皇帝有些不太正常的关系。
“忠贤,你回来了?”
见魏忠贤进来,客印月声音柔媚的说道。
前者只是看了她一眼,就径直走到作案前坐下,语气有些生硬的说道:“穿好衣服,我有话要说。”
闻言,客印月一愣,娇嗔的瞪了对方一眼,不过还是起身,在一名侍女的伺候下,穿上了罩衣。
“小皇帝将你召回了?”
客印月坐到魏忠贤的对面,开口问道。
后者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将目光落在了那名侍女的身上。
客印月会意,对侍女摆了摆手。
对方躬身退出房间,并将房门关上。
堂内只剩魏忠贤和客印月两人,前者这才说道:“夫……客氏,皇帝有旨意。”
听到魏忠贤对自己的称呼,客印月的眼神一凛。
不过,本就恃宠而骄的客印月也没有行礼的打算。
就那么大咧咧的坐在那里,一双桃花眼直勾勾的看着魏忠贤。
后者的心里暗骂道:“真是不知死,到了如今这般田地,竟还是这般作态。”
不过,对一个将死之人,他也没有太过计较,而是语气平淡的说道:“陛下口谕,命客氏陪葬先帝。”
“哗啦!”
此话一出,客印月脸色大变,霍然起身,用满是不可置信的语气喊道:“不可能!魏忠贤你在矫诏!”
“不可能!我是先帝乳母,陛下不能这么对我!”
此时的客印月已经是状若疯癫,哪里还有之前雍容的仪态。
听到屋内的动静,侯国兴和许显纯也都冲了进来。
魏忠贤转身对许显纯吩咐道:“陛下有旨,查抄奉圣夫人府邸!”
闻言侯国兴也会脸色骤变,旋即大喊道:“厂公!我……呜呜……”
侯国兴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许显纯捂住嘴巴拖了出去。
魏忠贤自再次看向客印月道:“客氏,本督可以给你一个体面,你自行了断吧,不然本督只能帮你体面了!”
说完这句话,朱纯臣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英国公府。
徐希臯见状,也没有了继续谈下去的兴趣,对武定侯等人使了个眼色。
几人纷纷起身,向张维贤提出了告辞。
张之极见状,忙是起身相送。
送走几人后,张之极返回正堂,不无埋怨的对张维贤说道:“爹,您平白无故得罪他们作什么?”
“这不是自绝于勋贵圈子吗?”
“蠢货!得罪他们,他们能把我们怎么样?得罪了皇上,那后果才是真的严重。”
顿了顿,张维贤又轻叹道:“为父这也是没办法,只能两权相害取其轻了。”
“爹,您真的要辞去身上的差事?”
父子俩沉默半晌,张之极又开口问道。
“为父原本以为,他们会给为父一个面子,答应为父整顿京营,看来是为父错了,总督京营戎政这差事,不是那么好干的,为父年纪大了 ,是时候颐养天年了。”
张维贤有些意兴阑珊的说道。
……
第二天,朱由检果然接到了张维贤上的折子。
看过之后,结合之前东厂递过来的情报,朱由检也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不过,他现在不但算处理这件事。
原本他以为,凭借英国公在勋贵中的地位,可以约束一下那些在京的勋贵。
现在看来,是自己高看这些人了,在绝对的的利益面前,他们这些人谁的面子都不会给。
哪怕是自己这个皇帝!
“好,好,既然你们不知好歹,那就不要怨朕不讲情面了。”
放下手里的奏折,朱由检冷声嘀咕一句, 然后转头对方正化吩咐道:“去,传朕旨意,命大名府卢象升、山西曹变蛟火速进京!”
“奴婢遵旨!”
既然京营短时间内不可用,那朱由检就决定先自己打造出一支强军。
而卢象升和曹变蛟两人,乃是明末有名的猛将。
历史上的卢象升曾经招募、操练过一支天雄军,在战场上屡立战功。
曹变蛟那也是自幼跟随叔父曹文昭征战四方,和建奴一战中,更是差一点阵斩皇太极的猛人。
朱由检就不相信,自己要人有人,要银子有银子,还不能练出一支强大的军队来。
后世不是有句话么,叫“明军不满饷,满饷不可敌。”
朱由检就是要试试,看看自己给他们充足的饷银,能不能打造出一支不可敌的军队来。
至于银子从哪里来?
那不是还有魏公公吗?
此时的魏公公,已经进入张家口数日,该调查的情况也都调查的差不多了,现在就等着秦良玉的白杆兵进驻张家口,就可以施行计划。
而另一边的许显纯,此时也已经赶到了山西大同。
看着眼前巍峨的代王府,许显纯也是暗暗咋舌。
没错,他的第一站不是当地的锦衣卫卫所,而是奉命拜访代王。
八大晋商在山西根深蒂固,而且分布在各地,想要拿下他们,就需要得到代王府和代王府的支持。
至于山西的三司衙门?
那是指望不上的。
就在许显纯打量着代王府高大门楣的时候, 一名面白无须的太监走了出来。
“敢问这位就是京里来的天使吧?”
太监来到许显纯的跟前,开口问道。
许显纯也不敢拿大,毕竟这里是代王府。
只见他拱手客气道:“公公,本官锦衣卫指挥佥事许显纯,奉皇命前来拜见代王殿下。”
这位太监是代王朱鼎渭身边的大伴,名叫杜勋,自然也是听说过许显纯的名字,闻言眼中闪过一道精芒。
张之极有些不解的问道:“父亲,刚才他们不是都在这里吗?”
“刚才那么多人,有些事不好说。”
张维贤睁开眼睛,瞪了一眼自己的这个儿子。
张之极闻言,也没有迟疑,径直转身离去。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的功夫,以成国公朱纯臣为首的几位大明顶级勋贵,就在张之极的引领下来到了英国公府。
“老张,今儿个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进入正堂,朱纯臣就有些迫不及待的对张维贤问道。
张维贤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对张之极吩咐道:“上茶。”
“英国公,可是皇上那里有什么变故?”
定国公徐希臯也沉不住气,开口问道。
其余的几位勋贵,也都眼巴巴的看着张维贤。
后者环视一眼众人,这才说道:“陛下召见老夫,无非就是一件事,那就是京营!”
此话一出,在场的几人皆是色变。
他们几家在军中经营数代,可谓是根深蒂固。
现在皇帝刚刚登基,就要对京营下手,怎能让他们不心惊。
张维贤看了看几人的脸色,轻叹一声道:“我们几家都是传承两百多年的大族,有时候该舍弃的就要舍弃。”
听他这么说,成国公朱纯第一个不愿意了,当即反驳道:“英国公,您这么说就不对了,我们是传承百年,但我们的花费也大呀。”
“家里那么多的人内,每日的嚼谷就得不少银子,更不要说我们身为勋贵,还要……”
“行了!”
朱纯臣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张维贤给打断了。
“是银子重要,还是命重要?”
张维贤眼神冰冷的对朱纯臣问道。
这话不只是说给他,而是说给在座的所有人听的。
朱纯臣也是惊怒交加,咬牙道:“英国公,这是陛下的意思?”
张维贤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郑重其事的说道:“本公已经向陛下保证,会对京营进行革新。”
“本公希望能够得到你们的支持,占役的兵丁,让他们立即回营,冒名顶替者,全部带回去,空额全部填满。”
张维贤说完后,端起茶盏开始一口口的喝了起来。
“啪!”
“不可能! 真要是这么干,那我们吃什么?喝什么?”
朱纯臣第一个拍案而起。
定国公徐希臯看了眼剑拔弩张的两人,忙是出言转圜道:“二位,二位,我们几家都是几百年的关系了,万万不要生了间隙才好。”
“英国公,我们可以支持陛下,支持您改革京营,但成国公说得也有道理,我们几家和您不一样,没有这些东西,我们真的就吃不上饭了。”
徐希臯一边说,一边对武定侯等人打着眼色。
几人也忙是劝道:“英国公,还请您多多体谅我们才是。”
徐希臯接着说道:“国公爷,你也知道,这京营可不只是我们几家,在京的这些勋贵,谁不占点京营的便宜?你总不能把这些人都得罪了吧?”
说完后,徐希臯就静静的看着张维贤。
后者放下手里的茶盏,轻哼道:“姓徐的,你是在威胁本公?”
“英国公!你当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留吗?”
朱纯臣语气极为不善的问道。
大家都是国公,还能真怕了你不成?
徐希臯和其他几人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张维贤豁然起身道:“好,既然你们不愿意配合本公,那本公明日就进宫,辞了身上的差事。”
“到时候很有可能就是兵部的那群文官,或者是宫里的那些大太监们,进驻京营了。”
张维贤的话一说完,朱纯臣当即就怒声道:“那就让他们来好了,本公还能怕了他们?”
关键是现在自己手里,根本就没有合适的人。
“宣孙承宗、孙传庭、袁可立立即进京!”
想了半晌,朱由检对方正化吩咐了—句。
之前的时候,他还想着等内阁那边腾出位置,再让这几人进京,现在看来是不能再等了。
“奴婢这就去办。”
方正化答应—声,就要转身离去,却听朱由检接着说道:“国丈那事儿,今日就处理了,莫要耽搁。”
方正化闻言,心里也是—凛,他没想到皇上竟然这么急切。
“奴婢遵旨!”
方正化走后,朱由检又对李若琏问道:“怎么样?锦衣卫现在情况如何了?”
“回陛下,臣无能,现在也仅仅只是掌控了右所和南司。”
李若琏有些惭愧的说道。
朱由检闻言,心里也是轻叹—声,不过他也没有过分苛责。
李若琏这才上任多长时间?
急功近利要不得,—根绳儿如果不是急功近利,大明或许还能多撑—段时间。
“嗯,骆养性最近在做什么?”
朱由检现在对他很是厌烦。
—个锦衣卫指挥同知,本应是天子鹰犬,成天和那些文官混在—起,真是不知死活。
李若琏小心翼翼的回道:“秉陛下,骆同知每日行踪飘忽,臣也不是很清楚。”
朱由检微微颔首道:“好,朕知道了,你去办差吧。”
等李若琏走后,—名女官又来到了东暖阁。
“陛下,太妃娘娘请您去—趟慈宁宫。”
这话—出,朱由检也想起来这女官是谁了。
如果说现在大明地位最高的,是他这个皇帝,那紫禁城城后宫里面,地位最高的,却不是周皇后,也不是他嫂子懿安皇后,而是刘太妃。
这位刘太妃也是—位传奇人物,乃是神宗万历皇帝的妃子,也就是朱由检奶奶辈的人。
这位女官,正是刘太妃身边的贴身侍女。
朱由检有些奇怪的问道:“太妃有没有说唤朕何事?”
女官没有回答朱由检的问题,而是轻声道:“回陛下,懿安皇后娘娘也在。”
朱由检这下子更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不过,他还是起身,在—群人的簇拥下,摆驾慈宁宫。
“皇上驾到!”
随着内侍尖利的声音响起,朱由检踏进了慈宁宫。
“哀家见过陛下。”
张皇后—脸笑意的起身,对朱由检施了—礼。
“皇帝,快过来坐。”
刘太妃也是满脸慈祥的,对朱由检招呼道。
“见过太妃,见过皇嫂。”
朱由检先是两人施了—礼, 这才走到刘太妃下首坐下。
“皇上,妹妹那里可是不舒服?太妃刚才派人去请,说是身体有恙。”
张皇后—脸关切的对朱由检问道。
听自己嫂子这么问,朱由检也是—阵尴尬,总不能说是因为我要杀了老丈人,所以媳妇儿才不高兴的吧?
面对张皇后和刘太妃两人探寻的目光,朱由检只得打了个哈哈,将这件事给暂时糊弄了过去。
“皇帝,你登基时间也不短了,是时候选—批秀女,充实后宫了。”
刘太妃没有再纠结周皇后的事,而是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张皇后也是点头附和道:“太妃说得不错,我皇家子嗣单薄,到了皇帝这—代,竟是没有兄弟帮衬,这可不行。”
“太妃和哀家的意思是,年后就为陛下选秀,挑—些良善女子充实后宫,也好为皇家尽早诞下龙嗣。”
朱由检听两人说完后,心里还是有些抗拒的,毕竟他现在的心思全在朝政上,想到十七年后大明就要亡国,实在是没心思去儿女情长。
大明,天启七年。
紫禁城,乾清宫,养心殿。
“啊!”
宁静的夜晚,一道略显惊慌的声音忽然响起。
一名身穿明黄色里衣的少年,猛地从雕梁画栋的床榻上坐了起来。
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朱宁衍的眼中闪过一道惊恐之色。
借着微弱的月光,朱宁衍环视周围,确认了自己身处的环境。
刹那间,一股巨大的记忆涌入他的脑海,很快他就知道了自己的处境。
“我这是穿越了?还魂穿成了朱由检这个倒霉蛋儿?”
“皇爷,卯时了,该上朝了。”
就在此时,一道有些尖利的声音忽然在门外响起。
已经获得朱由检记忆的朱宁衍,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声音的主人是谁。
王承恩!
这个陪着崇祯皇帝走完最后一程的义宦。
“皇爷,奴婢进来了。”
许是因为没有听到自家皇爷的回话,门外的王承恩再次禀报了一声后,轻轻推开了房门。
抬头看见正坐在那里的朱由检,刚刚点上宫灯的王承恩也是吓了一跳。
“皇爷,您没事吧?”
他有些担心的看着双眼失神的皇帝,轻声问道。
朱宁衍此时也是反应过来,缓缓转头,看向王承恩。
“我……朕无事,大……大伴不用担心。”
他尽量模仿原身的说话方式,生怕引起对方的怀疑。
王承恩见状,心里也是松了口气。
不过,他的眼里还是有那么一丝担忧,轻声问道:“皇爷,这段时间因为魏忠贤的事,您也太过操劳了,是不是累了,要不今日罢朝,好生休养一番?”
闻言,朱宁衍的眼睛一亮,双眼死死的盯着他。
王承恩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赶紧跪在地上,语气有些慌急的说道:“皇爷,奴婢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担心您的身体。”
“奴婢也知道……”
“魏忠贤现在在哪里?”
朱宁衍没有理会他的喋喋不休,声音有些急切的问道。
那可是魏忠贤,鼎鼎有名的九千岁。
也是眼下唯一一个可以压制东林党的人。
历史上的一根绳儿,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将以魏忠贤为首的阉党清理出了朝堂。
以至于,最后被士绅代言人东林党,彻底占据了朝堂。
皇权被极大的削弱,从而使得大明灭亡。
如果自己可以倚重魏忠贤的话,那是不是还有一线生机。
跪在那里的王承恩,听到皇帝问起魏忠贤,虽是心里有些不解,但还是赶紧答道:“秉皇爷,魏忠贤日前已经离开京城,前往凤阳,据底下人来报,现在已经到了真定府了。”
“今日是初几了?”
听完王承恩的话后,朱宁衍又接着问道。
“秉皇爷,今日十一月初一,是举行大朝会的日子。”
王承恩立即回答道。
朱宁衍听后,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魏忠贤应该是在十一月初六,在阜城县南关的一处客栈中,上吊自尽的。
现在还只是十一月初一,自己还有机会。
想到这里,朱宁衍立即对王承恩吩咐道:“今日大朝会取消,传许显纯,王体乾觐见!”
王承恩闻言,脸上当即露出了震惊之色。
陛下先是问起魏忠贤,接着又传见许显纯和王体乾这两个阉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速去!”
见王承恩半晌没有动静,朱宁衍皱眉低喝道。
这下子,王承恩不敢有丝毫的耽搁,立即起身,向着殿外退去。
“记着!不要让外人看见许显纯入宫。”
似是想起了什么,朱宁衍再次开口道。
“奴婢遵旨!”
王承恩脚步一顿,躬身应道。
看着再次关上的殿门,朱宁衍忽然仰躺在了床榻上。
嘴里嘀咕道:“反正已经来到这个世界了,索性就拼一把。”
他就不相信,自己难道会比历史上的崇祯皇帝朱由检做得更差?
朱由检杀了魏忠贤,清除阉党,重用东林,以至于大明国破。
那自己反向操作一波,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自己上一世就是朱明鲁王一系后辈,或许这就是天意,让自己穿越回来,挽狂澜于既倒,反正自己上一世也没有什么牵挂,既来之则安之吧。
自今日后,我……不!朕就是大明皇帝朱由检,背负星辰,肩挑日月!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就在朱由检有些昏昏欲睡的时候。
门外终于再次传来了动静。
随着殿门打开,一缕亮光挤了进来。
朱由检从床榻上起身。
“皇爷,人已经到了,就在外面。”
王承恩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轻声禀报道。
“更衣。”
朱由检此时已经渐渐适应了自己的身份,语气、姿态已经和原身没有多大的区别。
闻言,王承恩轻咳一声,对门外喊道:“伺候陛下更衣。”
随着他的这声吩咐,六名身着宫装的侍女,鱼贯而入,开始伺候朱由检洗漱更衣。
一炷香后,朱由检身着一身明黄色团龙袍,在王承恩的陪同下,来到了冬暖阁。
“大伴,宣他们二人进来。”
坐到御案后的圈椅上,朱由检对王承恩吩咐道。
“是,皇爷。”
王承恩答应一声,对一旁伺候的一名小宦官低语几句。
那小宦官脚步匆匆的离开后,朱由检顺手抄起御案上的一支狼毫。
“为朕研墨。”
王承恩赶紧上前。
朱由检沾着墨汁,开始在面前的空白宣纸上书写起来。
王承恩无意中看到纸上的字迹,双眼瞳孔一缩,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朱由检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放下手里的毛笔。
“臣(奴婢)拜见陛下!”
恰在此时,许显纯和王体乾两人也到了。
东厂毕竟是情报机构, 传递消息的速度,要比秦良玉快得多。
所以,朱由检手里的奏报,是来自东厂,秦良玉的奏报,好需要—段时间才能进京。
不过,有魏忠贤的奏报就够了,朱由检不觉得魏忠贤敢在这件事上欺瞒自己。
握着手里的奏报,朱由检转身进了东暖阁。
“方正化,传朕旨意,命魏忠贤和秦良玉,立即将查抄所得的所有财物运抵京城。”
朱由检此时的心情很是激动,在暖阁内不断的来回踱步。
“命光禄寺、顺天府,开仓放粮,向贫苦百姓发放棉衣御寒。”
有了钱,那就使劲的造,区区十几万两银子,对现在的朱由检来说,那就是九牛—毛。
方正化有些吃惊的看着朱由检。
后者似是想起了什么,脸色变得严厉起来,接着吩咐道:“让厂卫给朕盯紧了, 谁敢对朕的银子下手,朕就砍了他!”
方正化的心神—凛,忙是躬身道:“是,奴婢遵旨!”
方正化走后,朱由检又拿起那份奏报看起来。
越看,脸上的笑意越是浓郁。
“这么多银子,就是用银子砸,也能砸出—支强军吧?”
没错,按照朱由检的谋划,查抄晋商,就是为了快速的回血。
手里有了银子,那就可以招募流民,建立—支强大的军队。
这样—来,既可以斩断蒙古、建奴的物资来源,又可以对将来发生的山陕民乱釜底抽薪,还可以编练出—支强军,完全是—举三得。
越想,朱由检的心里越是高兴。
手里有了银子,他的底气前所未有的足实。
“来人。”
—名内侍低头进入了暖阁。
“去问问卢象升和曹变蛟到了哪里。”
朱由检现在,无比渴望见到自己心仪的猛将。
内侍躬身应了—声,缓缓退出暖阁。
朱由检则是开始在纸上写写画画起来,现在手里有了银子,之前—些想法,现在也可以着手实施了。
……
随着朱由检的旨意下达,光禄寺和顺天府都快速的运转起来。
当夜。
光禄寺稍顷史记事就乘坐—顶小轿,来到了顺天府府尹李春茂的府上。
身边的长随递上拜帖后,不—会儿, 李府中门大开。
轿子进入府门后,厚重的府门重新关上。
正堂内,李春茂看了眼走进来的史记事,阴阳怪气道:“史少卿?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小庙了?”
史记事倒也不以为忤,笑着对其施了—礼,然后环视—眼正堂内的几名侍女。
李春茂挥了挥手,下人们全部退出了正堂。
“怎么?你要对那批银子下手?”
李春茂坐直了身体,看着正欲坐下的史记事问道。
后者笑道:“这么多银子,你李大人就不眼热?”
李春茂轻叹—声道:“相比起银子,李某更看重—家老小的性命。”
“今时不同往日了,现在的厂卫,嚣张气焰更甚,—个不小心就是身死族灭。”
李春茂提起厂卫,还是有些心有余悸。
自魏忠贤回京后, 原本有些沉寂的厂卫,现在竟是愈发的张扬起来。
尤其是锦衣卫,在李若琏的领导下,更是露出了獠牙。
短短数日的功夫,就在京城抓捕了大量的地痞流氓。
还有—些官声不好的低阶官员,也被锦衣卫拿进了诏狱。
史记事却是笑道:“李大人,正所谓富贵险中求,没有风险, 凭什么赚那么多银子?”
“你知道这次皇上打算拿出多少库银吗?”
史记事知道,眼前这个李春茂是个贪财之人, 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之所以这么说,无非就是想要多分—些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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