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开眼，她被我吓了一跳，转身想逃，却被我攥住手腕。
果然是碧柳。
「碧柳，这么晚了不休息，来我床边做什么？」
碧柳脸色堆起一个僵硬的笑容。
「主子，奴婢是担心您不舒服，特意来查看一下。」
「哦？查看需要将手放到我的枕头下面吗？」
碧柳不再狡辩，点头承认。
「我是来偷钥匙的。」
她对于我不愿意揭发皇后的行为十分愤怒。
「你作为大夏公主，享万民供奉，为什么就连替无辜之人申冤你都不愿意去做？」
我松开她的手腕，坐起身，靠在床边，她习惯性地帮我把被子放到腰后。
我不自觉地笑了笑。
「首先，我虽是公主，却从未享受过供奉，其次，你既然心中有冤，为何不同我直说？」
我之前便怀疑这一切证据得到的都太过恰巧。
为何偏偏是我送点心的那一天，碰上皇上与皇后密谈？
刚回来，正是心神不宁之时，便闻到了这分量刚好的熏香，只腹痛却不会伤到孩子。
碧柳虽然公主贴身宫女，但我这公主都没有权势，其他宫中的人为何会将熏香交给她？
种种疑问指向了一条线索，碧柳才是这一切的幕后主宰。
碧柳眼含泪水，赌气般坐在了床边的凳子上。
「和你说又有何用？你也只会劝我多忍忍罢了。」
这丫头显然是被我气急了，也不满口“主子”“奴婢”了。
「你不愿和我说实话，我自然不会帮你。」
「我若是和你说了实情，你真的愿意为了我们揭发皇后吗？」
我盯着碧柳，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你还记得我曾和你说过她逼得一个常在上吊自尽吗？」
「那个常在，是我的姐姐。」
「我们不过是这后宫中身份最为低微的宫女，姐姐因为貌美被皇上看中，宠幸之后也只封了个常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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