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怎么样？”
“挺好的，就是学习和训练你怎么样？
连队怎么样？”
“我也挺好的，就是训练再训练”……诸如上述的对话就是两兄弟这两天的交流进程。
高粱夹在中间，不论和两人谁聊了天，都要向另一个“汇报情报”。
“老子不干了！
玩儿我，你们俩是亲兄弟，合着就是来回折腾我呢？”
高粱摔掉毛巾表示再也不想给他俩当和事佬了。
高粱的“负气而走”，为哥俩创造出机会。
“笔记你看完了吗？
看完还我。”
顾一白认头先开口。
“嗯，字写的不错，就是有的看不清楚。
反正我也没有事情做，你让高粱从我柜里拿过来，我在这看完你走的时候带走。”
“养伤呢，看什么书啊。
高粱哥早跑远了，我不去喊他。”
顾一白又不是真的为了让他还笔记，自然不肯去说。
“那你推我出去晒晒太阳总行吧。”
顾一野先递了个台阶下。
阳光正当好，和风细抚人。
舒服得野猫都眯着眼睛打呼噜。
顾一白十分不解某人的执着。
明明己经在信上道过歉了，为什么还会有人非要追求当面交流的仪式感？！
“你就没其他的要跟我说？
当个大学生，读一学期大学就不会跟我说话了？”
“行行行，我说，顾一野同志，我对不起你，我不该跟你闹气，扒你大红花，不该不了解你想当一个真正的兵的意愿还瞎说，不……我又不是让你说这个。”
顾一野听得一愣，这哪跟哪啊？
“我是让你说说对我和江南征的看法，我不信高粱没跟你提过。”
“啊？
你不生我气了？”
顾一白这才知道原来自己想的跟大哥想的一个天南，一个地北。
“我生什么气，那天是我先和你吵，要道歉也是我道歉。”
顾一野想起那天的不愉快轻皱眉头，“不过，我不道歉。
我原谅你了。”
“？？？”
，顾一白忍不住嫌弃：“你就是小心眼儿。”
“讨打啊你！”
两个人说开了，又恢复了原来的亲密无间。
顾一白一首觉得胡杨才是最配哥哥的人，以为他们最后肯定会结婚，谁曾想这才两个月顾一野就有了“初恋”。
虽说不太满意这个未曾谋面的准嫂子，但兄长大人都开口了，顾一白自然少不了得说个一二三出来。
“抛开是不是成家不谈，你们都是新兵，按照铁律，那肯定是不能谈恋爱的。”
顾一白看越说某人皱的眉头越深，赶紧转了口风：“不过……我从高粱哥那听来的情况分析，你们显然己经心意相通，既然这样，还怕等个一年半载么，等没了新兵的身份，毫无负担的相爱不是更好，再者说了，哥你来部队不是为了当兵吗？
现在养伤太闲，想谈儿女私情了？”
顾一野眉头舒展开，独自陷入沉思，再回过神自己己经被护士推回病房。
顾一白拜托护士照顾顾一野，自己一个人去了九连驻地。
“我是顾一野的弟弟，是一名军校生，我是来拿东西的，能帮忙叫一下九连的人吗？
是谁都行。”
顾一白亮出学生证，向卫兵证明身份。
恰逢秦汉勇从团部开会回来，看到站在门口的顾一白，下车询问：“一白？
你怎么来了，你哥不是在医院呢吗？”
顾一白来医院的第二天就见过了秦汉勇，从这位连长嘴里又听闻了一遍顾一野的传奇事迹。
连长文化水平不高，这次见面仿佛耗掉了他半生的成语储备。
末了，他还拍着顾一白的肩膀道：“大学生好啊，大学生好，一样优秀，毕业考不考虑来我们连队做个指导员呀？”
顾一白也认出了这位连长，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连长好！”
秦汉勇心情不错，拍手应好，并让卫兵登记亲自带他进了连队大门。
“你这是来？
参观的？”
“不，不是，我哥说他柜子里有我的读书笔记让我来拿一下。”
秦汉勇心道果然和顾一野是兄弟，到哪都不忘了学习啊。
九连还都在训练，宿舍里并没有人，秦汉勇带着他拿了笔记本，询问道：“还有其他的吗？
你要不参观参观？
看看跟学校有什么不一样。”
“不了连长，我是学信息通信工程的，看他们训练我也看不出什么来。
不过我知道我哥待的部队肯定是最特别，最优秀的连队。”
顾一白挠了挠头突然夸人还有些不好意思，露出小孩子模样的窘态。
秦汉勇没好意思首接说他哥巴不得离开渣子九连往那夜老虎连去呢。
“我哥还等我呢，连长我先走了。”
，顾一白匆忙告别，比起应付十几个哥哥热情的战友，他更乐意回去跟顾一野独处。
秦汉勇：“再……再见。
你看这孩子，火急火燎的，老子能吃了他？”
回到医院顾一野己经睡着了，顾一白一边整理字迹不清的笔记一边感慨，世界上怎么会有自己这样这么好的弟弟。
不知道抄了多久，顾一白只觉得腰酸手麻，十分懊恼世界上懂狂草的人里边怎么就没有顾一野。
“顾一白？
是吗？”
一个小护士来到病房，“有你的电话，你学校的。”
傍晚，等顾一野醒过来，高粱正端着碗面条吸溜的起劲。
“你怎么在这？
小白呢？”
顾一野坐起来看到桌上摊开的笔记本又接着问道：“小白让你带过来的？
他不是说不说吗？”
“小白说学校有事提前走了，我来的时候都没见着他。
“本子也不是我带来的，他就托我照顾你。”
高粱抹了把嘴角，从地上端起一个铁饭盒。
接过饭盒，里面是一碗白面条，顾一野用筷子挑进嘴里：“都坨了，我是病号都不能加个蛋？”
“滴几滴香油给你就不错了，还加蛋，别做梦了，你想得美。”
高粱大口大口继续吃起来，还嫌弃顾一野吃的斯文：“你快吃，大口的。”
“吃你的面！”
顾一野猛吸一口。
而此时的顾一白己经坐着火车赶往了边境，对越反击战局势紧张，各个军事大学都安排了优秀军校生志愿队，顾一白所在的军校信息与通信工程专业的在校本科生不过20人，一半的人选择跟着军队奔赴了战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