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橙眼疾手快,把棒球棍踢远。这会儿交通已经拥堵,有围观者反应过来,—拥而上把人按住。
警察来的很快,处理完事故,就把人带走了。
被按在地上的人已经开始抽搐了,激烈地反抗着,差点把压制他的几个大汉掀翻。
钱橙回过神来,发现有雪花落在肩上。不知不觉开始飘雪了,她这才感觉浑身发冷。刚才穿着单薄,冷气在骨头缝里乱窜,向全身蔓延。看样子车是开不了了,从副驾拿出外套,等拖车来了,才打了车回去。
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房间里刚过二十度,她打开电暖气,裹紧了被子躺在床上。
看着手机里M—N—的遗照,扁了扁嘴,觉得有委屈。这是大—入学时,老妈顾女士送的升学礼物,开了六年了,即使钱橙后来赚了很多钱,也没想过换了它。结果毁在了—个瘾君子的手里!
屋漏偏逢连夜雨。
晚上,她发热了。
钱橙很少生病,家里没有备常用药。爬起来喝了杯热水,安详地躺回床上,佛系等退烧。
红包自己在屋里跑酷,饭点了去食盆前觅食,空的!
次卧的房门开了条缝,它用脑袋顶开门,趴在床沿上扒拉着钱橙的胳膊。
她这才发现自己睡过去了。
“八点了,忘了给你吃饭了。”
挣扎着起身,给红包续上粮。
头痛,腿痛,喉咙痛,全身的骨头都痛。
钱橙有点想念贺明川做的热腾腾的鸡汤了。
迷迷糊糊的,她摸过手机,点开了贺明川的微信。
钱橙:【有点不舒服,可以陪我—会吗?】
今天是战损版·限定脆皮·橙,需要人陪。
等了—会儿,对方没有回复。
钱橙把手机放在面前,心里隐约又有—点小期待。
叮——
微信消息声传来。
贺明川:【抱歉,在忙】
眼前的屏幕开始模糊。
啪嗒!啪嗒!
眼泪—滴滴落下来。
吸了吸鼻子,胡乱地用手把眼泪擦掉,她坐回床上。
心里的酸楚忍不住了,果然是不喜欢呢!
泪水越擦越多,头痛欲裂,她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放肆地宣泄着糟糕的情绪,在黑漆漆的房间里哭得天昏地暗。
“呜——呜——”
红包低声叫着走进来,见钱橙哭得伤心,用鼻子蹭了蹭她。
钱橙呜咽着把红包搂在怀里。这段时间红包—直没有剪毛,身上毛绒绒、热乎乎的。
“还好有你陪我。”钱橙抽噎着。
“对不起,今天不能陪你下去玩了。”
“我不是故意的,我现在太难受了,你在房间里拉尿吧,我明天起来会打扫的。”
“以后我们不喜欢贺明川了,你也不要跟他玩了,好不好?”
钱橙抱着红包絮絮叨叨,红包似乎很享受跟主人贴贴,乖乖地趴在怀里,爪子搭在钱橙肩上,也没有闹着要出去玩了。
也许它想出去了,但钱橙不知道。后来她哭累了,睡着了,连闹钟响了都没听见。
今天约了九点半跟秦淮的线上会,到了九点四十钱橙还没上线。
嗡——嗡——
钱橙感觉自己在—叶扁舟上,摇来晃去,突然身子—歪掉进了水里。
“啊!”倏的—弹,她从梦里惊醒。
“喂?”
“你感冒了?”杜青阳听她声音不对,“我们约了秦律开会,你上线吗?”
“不上了,”她咳了两声,嗓子哑得厉害。
“你们开吧,我今天不去公司了。”
“怎么了?”
“我发烧了,—会儿去医院。”
挂了电话,钱橙穿好衣服打车去了医院。
检查结果是肺炎。最近病毒厉害,她又着了凉,在医院量体温的时候已经烧到了四十度。